四颗钉子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钉子往门外走。
李若非站在房间里,冰冷的眼眸里浮现出淡薄的笑意。
一条蛊虫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轻语道:“做的好。”
门外传来了女人痛苦的惨叫声,她凄厉地叫着,“若非,若非,救命,救命!救我!”
房间里静悄悄的。
房间外乱成一团,警察来了又走了。
等男人钉完女人的四肢之后,李若非才从房间里出来,他冰冷地俯瞰着她。
女人气若游丝地求救着:“救……救我,我好痛,啊……”
“你老是想去死,现在不是满足你了吗。你从没有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爱,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坨垃圾,你从来没有当自己是我的妈妈,你从来没把我当成是你的儿子,宁可寻找其他人的慰藉。与其向自己的儿子求助,不如向你其他的男人求助吧。”
李若非眼中闪耀着冷漠的光芒,“我已经厌烦你了,你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
“你干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暴怒声,他拉过李若非,把儿子锁进了房间,“你不准出来,不准救她!给我回房间!我要她受到惩罚,我要她受到惩罚!我要她痛苦地死去!”
外面下起了暴雨,谢飞舟从家里跑了出来,他的爸妈老是说他笨,夸他的弟弟是聪明孩子,他们冒着超生的风险,又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男孩,他在家里的地位从岌岌可危变成了毫无地位,就像是家里的一条土狗。
他也不想这样笨的,谁叫他以前只有一半的灵魂,他得遇到镜妖,那才是完整的他。
跑到了附近的麦当劳躲雨,谢飞舟一摸口袋,没带钱,没带手机,晚饭都没吃上,只顾着吵架了。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转过身一看,是安蕾。
女生个子高挑,扎了个马尾,整个人显得清清爽爽,她很爽朗地说道:“没吃晚饭?我请你吧,反正是游戏里的。”
“行啊。”
两人欢欢乐乐地吃起了快乐肥宅餐,聊着各种趣事,聊得十分投机。外面是倾盆大雨,安蕾吸着可乐,她叹了口气,“原来你是因为家里的事情离家出走啊。”
“是啊,后来我就去打工了,游戏里还给我编了个上大学的机会。”
“我家里也不太平,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爸不满我妈的虎妈教育方式,拿到了我的抚养权,多亏他,我能做想做的事情了。”
“画画?”
“恩,没错。”安蕾点点头,她望向窗外,可是说起画画,她没有阮萌的灵气和运气,阮萌能一飞冲天成为画家,谢飞舟帮她找好了画廊,准备推她成新锐画家。毕竟有前任的身份在,他为什么能心无旁骛地帮助阮萌呢。
她侧过头,他帅气的脸庞在灯光映照下,唇红齿白,少年感十足,不经大脑,她脱口而出道:“我喜欢你。”
谢飞舟把可乐喷了出去,他咳嗽着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他把她当成好哥们的啊,和肖之然差不多,怎么会……
“你认真的吗!你喜欢我什么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觉得他挺帅的,人也很好,后来一起去探险,她觉得有这么个心意相通的人在身边真好,他们能玩到一块,聊到一块,不是很好吗。
谢飞舟惊愕地看着安蕾,他非常震惊,雷暴声在外响起。
白色的闪电划破天空,肖之然穿着雨衣,继续在肖恩回指的那块空地上挖,他必须把尸骨挖出来,把它烧了,他忍受不了这个恶心的家族了。
上次被肖恩慈打断了,这次不会了,他已经长大了,十八岁的身体,年轻健壮,就算是和肖恩慈对抗,他也不一定会输。
他举着铲子,不断地挖啊挖,雨水冲刷出一具白色头骨,他吓了一跳,雨水模糊了视线,定睛一看,那不是孩子的头骨,那是一具成年人的头骨。
“怎么会……”
“who killed cock robin?”
大雨中,突然传来了谁杀死了知更鸟的童谣,一股凉意从脚窜到了头,肖之然回想起小时候在英国的事情,他在英国庄园的庭院中听到了这鬼魅的童谣声。
声音忽然变成了男声,肖之然没有转头,他侧过头,看到三叔居高临下的视线,他的眼神似乎是毒蛇,将他缠绕得动弹不得。
“通知所有关系人,这则启事通知,下回鸟儿法庭,将要审判麻雀。”
肖恩慈微微眯起眼睛,他冷酷地说道:“你想要审判我吗。”
“你,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杀?你该问,我吃了多少人。”
【非洲有个部落食人族,传闻吃了某人的肉,就能获得他的力量。】
原来是这样。
肖之然转过身,向他挥起了铲子。
漆黑的身影站在学校屋顶,棕发绿眸的英俊男人笑着说道:“比起真相,人们总是更喜欢谎言。”
“唯一不重要的便是真相本身。”
时间突然快进了起来,大雨骤然停止,天亮了起来,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很快又过了一天,他们的行动像是游戏中的人物,快速前进着,有人把剧情快进了。
直到不能再次快进,阮萌才放松下来,虚脱般地扶着沙发,躺在沙发上。
她把进度快进了,逃过了沈牧洵。
阮萌很疲惫,头有些晕,眼前一片白色,她太累了,闭上眼睛,耳旁有风声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