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靠着枕头玩了会手机,收到谢飞舟的微信时,愣了下,他也来这玩,一个人孤单,要和他们一起玩。
谢飞舟发了条微信,“求捡走。”附带了一个卖萌的表情。
这……当然不行啊,要是一大帮人一起玩倒是没问题,带他一个,感觉怪怪的。
阮萌正犹豫着怎么不失礼貌地拒绝他,屋子忽然摇晃起来。
又怎么了?难道又是妖物?
会说中文的服务员敲了敲门,“客人,发生地震了,请您快出来!”
阮萌披了件针织衫,握着手机从房间里出来,一出来,走廊上,大堂里站满了人。
真的发生地震了,灯一下子灭了,停电了,整座城市暗了下来,服务员不断解释着情况,让住客们不要担心。
她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赶去温泉那边,李若非已经穿好浴衣,神情淡定,两人来到大堂,服务员分点燃了应急的蜡烛,为了避免意外,建议大家在大厅里休息。
大厅是一间极大的和室,铺着榻榻米,有客人决定回自己房间,也有人决定在大厅休息。
阮萌正准备回去休息时,在前台遇到了谢飞舟和肖之然,这两人拖着行李箱。
“入住登记没办法弄了,他们让我们在大厅先休息会,等恢复电后再办我们弄。”谢飞舟向阮萌解释了下情况,他见阮萌奇怪地看了看肖之然,“哦,我和他在门口遇到的,没想到他也订了这旅馆。站着也不是办法,去里面坐一会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四个人来到大厅一角,阮萌将蜡烛放到身前,看看周围,不少人围在一起聊天,玩手机,有人甚至拿出了扑克牌。
谢飞舟笑道:“这样坐着也无聊,不然我们来讲鬼故事吧,每讲一个故事,就吹灭自己眼前的蜡烛。”
他的俊脸在烛火映衬下忽明忽暗,阮萌心想,她经历的恐怖灵异事件还少吗,就刚刚她才经历了一次,于是主动作死,“我先说这一个,就刚刚发生的。”
肖之然皱着眉看她,李若非面无表情,谢飞舟还算捧场,表情期待。阮萌清了清嗓子,“就在刚才,我准备去泡温泉,结果在温泉里看到了一个漂亮女人。”
“有多漂亮?”肖之然懒懒地问道。
“唔,挺漂亮的,比你以前谈的网红还好看。”阮萌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别打岔。她像是泡温泉泡的头晕,求我把她从水里拉出来,这种举手之劳,我肯定帮啊。我拉住她的手,往上拉,其实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好轻,特别轻,我想把手甩掉,可甩不掉那只手,接着,我就看见……”
谢飞舟神色紧张地望着她,喉咙动了下,李若非连个表情都没变。
“看见漂亮女人的下半身是一具骷髅,白骨森森,我想挣脱她,她反倒是抱起我的大腿……”
听到这里,肖之然眉头动了下,“这让我想到一个经典问题,你能接受上半身是美女,下半身是骷髅,还是上半身是骷髅,下半身是美腿的物种,两种择其一。”
谢飞舟竟然认真思索起来,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阮萌气地打了他一下,男人之间的话题果然无耻下流,她瞥了眼李若非,他安静地坐着,两人对视了一眼,他冷冷地说道:“说完了,该吹蜡烛了。”
“哦。”幸好她男朋友没那么无聊!阮萌拿起面前的蜡烛,吹了下,她面前的蜡烛熄灭了。
“一点也不恐怖。”肖之然这么评价她的故事,“对男人来说,这不是艳遇吗?”
“小心命都没有。”阮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该你说了。”
肖之然思索了下,“那我就说一个小时候的故事,我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住在英国,和我的三叔肖恩慈一起,他那时候就读牛津大学,我和他住在一栋城堡之中。”
“城堡很大,四面是大片草地,中间有个湖泊,后面是一个大花园,每年花在这上面的养护费都是一笔数字,可花园很漂亮,我妈妈很喜欢,经常邀请朋友来在那搞下午茶。”他说到这里,顿了下,伤感的情绪很快收起,继续说道,“可是有段时间她们不去那里聚会了,说是听到有不对劲的声音。”
“我那时候小,好奇心旺盛,就前去探查。”肖之然故意放慢了语调,营造了一种恐怖氛围,“我来到花园,四周种植了玫瑰,玫瑰的香味真好闻。在这时,我听到有女人欢快的歌唱,她唱的是一首英语童谣,她唱道……”
唱什么?阮萌转过头看着他,肖之然拿起蜡烛,烛火自下而上,形成的阴影很吓人,阮萌往男友那边靠了些。
“who killed cock robin ”
““i”, said the sparrow”
“with my bow and arrow.”
肖之然低声唱着童谣,他的英语发音很动听,竟然是谁杀了知更鸟这首童谣。
他简略地唱了下,略过了中间,“到最后,就是童谣的启示,那个时候,花园里空无一人,树叶发出沙沙声,玫瑰花瓣飘落,只有这个诡异的女声唱着,我心里越来越毛,已经感到害怕了,可是腿使不上劲,那时候我才几岁啊。”
“女人继续唱着……告知所有有关者,在此通知,下回鸟儿法庭,麻雀将受审判。”
“我左顾右盼,寻找着声音发出的地点,一步一步,走啊走,最终在一棵树前听到了,我吓的要命,赶紧往回跑,大喊着三叔。三叔听到我的叫声,抱住了我,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树上似乎有一个女人的头在晃动着。”
阮萌不自觉地搂住了李若非的手臂,肖之然这故事确实诡异,黑暗童谣听着就很渗人,肖之然吹灭了蜡烛。
良久之后,肖之然问道:“该谁说故事了?”他轻笑了下,挑衅道:“该不会吓尿了吧?”
“我先来吧。”谢飞舟主动说道。
肖之然转头看他,发现他有一双灰瞳,一个大男人戴什么美瞳,心里虽然嫌弃,不过也没当回事,除去一些小缺点,谢飞舟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李若非也是。
“他说了小时候的事情,那我也说一件。”谢飞舟缓缓地说道。
“你也有小时候?”阮萌诧异地叫了声,一旁的李若非扬起唇角,忽然笑了出来。
“我当然有。”谢飞舟恼羞成怒,他和镜妖在古墓时融为一体了,他后来想明白了,镜妖为什么会选择寄生在他身体中,原来早就千年之前,它从萌萌的记忆中看到了他的形象,当遇到他之后,无意识地跑进了他的身体中。
服务员端着木托盘进来,上面有茶水和日式和果子,阮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慨他们的贴心服务,边喝茶边听谢飞舟讲故事,比玩手机有趣多了,还能吸取灵感。
“老家在农村,小时候我经常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原来是有人拿□□在打麻雀,不光是大人,连小孩子都会拿着弹弓去打麻雀,我跟着同伴们一起玩,可我一只都没打到,和我一起的有一个是孩子王,他打麻雀打起来很准。”
“不能打麻雀吧。”阮萌说道。“这是犯法的。”
“对,当然不行,现在要坐牢的。可以前的人没这个概念,国家成立后的某一个时期甚至有打麻雀运动,麻雀被定义为四害之一,农村的人听信了这些,相信麻雀是四害之一,打了麻雀之后,拔掉它的羽毛,油炸之后红烧了吃。”
“我的这个伙伴经常打麻雀,他爸爸也喜欢吃麻雀,当下酒菜最适合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