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两桩荒唐事,族老们彻底被激怒,几乎是带着义愤的心情直接决定由才能平庸但更年长敦厚的博徽继任狐帝位。
“看来溪将军是不知道了。”
昭炎带了点刻薄的意思,嘲道。
溪云道:“当时本帅忙着与族老们商议下任狐帝人选之事,的确没细究此事,后来,他不是自己回来了吗?”
溪云显然不愿深究这些陈年往事,再度皱了下眉,怀疑对方在故意拖延时间:“这事,与今日你要说之事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昭炎眼神倏地阴沉下去,冷笑道:“不仅与本君,与你溪将军,更有莫大关系。”
“什么意思?”
“本君的意思是,当年那小东西的失踪,并不是意外,也并不是他一时冲动任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君想说,能让人把那小东西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掳走,边境守军可真是够无能够废物!”
“掳走?”溪云脸色终于大变。
“没错,难道你就没有奇怪过,那小东西明明是天赋异禀的天灵根,自幼就表现出远高于同龄人的聪慧与领悟力,为何百岁中秋拜月会仅仅是个半开灵?”
“我以为——”
“你以为是因为那小东西懒惰顽劣,吃不了苦头,不肯努力修炼,白白浪费了一副好资质,是么。”昭炎一扯嘴角:“这种屁话骗骗外行人也就算了,你也是修道之人,且修为不低,怎么也会相信这种毫无说服力的鬼话。”
溪云一愣。
他当时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拜月大会全程都是在百姓与族老们的见证下进行,是一项在青丘延续了数千年的神圣仪式,灵狐们能否化形,能否化尾,全凭自己本事,严禁向长辈或师门求助,根本没有暗箱操作的可能性。
“单从拜月大会入手,你当然看不到真相。”
昭炎再度开口,语气越发犀利无情:“因为所谓的‘暗箱操作’,早在拜月大会之前,就已然操作完成了。一个刚满百岁、根本没有灵根的小灵狐,伤痕累累,连行动都困难,怎么可能化灵呢。他能坚持走到祭台,冒着经脉断裂的危险拼力从未开灵的小灵狐变成一头半开灵的小灵狐,已经是对他的子民最好的交代了。甚至可堪称为奇迹。”
溪云脸上血色如被抽干,握着茶碗的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没有灵根?”
溪云的声音亦在颤抖,满眼不可置信。
“是啊。”
昭炎哂笑:“两百年过去了,人人都在指责他懒惰不思进取,却无人知晓,早在拜月大会之前,那小东西就早已失去灵根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溪云手中茶碗咔嚓裂开,刺目的血,立刻从他指缝间一点点流出,他却恍然未觉,只是茫然而紧张的重复着这句话。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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