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生好气的和陆鹤南说这件事,以为关了陆鹤南这么久,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和陆鹤南对着干,他只是无声承受那些本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纪文亭以为陆鹤南也该撒气了,不管怎样,也该让他出门。
结果......
在他提及这件事后,陆鹤南没说话。
沉默片刻,很久才说一句。
“今年就算了,明年再去吧。说句真话,我确实不放心你自己去。要是你又来一出死遁,估计我都找不到。”
“再有下次,我也不找你了,反正你本事大。”语气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凉。
“但是,纪文亭,你要记住,你如果再次离开我身边,我不保证你家里人不受到什么波及。”
纪文亭听完这话,倏地抬头,撞进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眼眸中,幽深一片,像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好似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再也出不来。
里面只有纪文亭的倒影。
在这个称得上炎热的天,纪文亭只觉得很冷,像是在深秋,桦树上叶子都往下落,直直坠入地面,坠到纪文亭的心底,手脚都有些发凉。
他没想到连外公生日都出不去,陆鹤南都要将自己囚于这里,他连见家人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凭什么?
而这简直是触到了纪文亭底线。因此,这次的脾气也来得猛烈,完全不可控制。
他盯着陆鹤南的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阴沉沁凉,许多日未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你个混蛋。”
纪文亭直接摔了准备好的一桌子菜,大碗小碗摔了一地,汤汤水水到处都是,尤其是陆鹤南的身上,满身狼狈。
脸色非常难看,又掺杂着些许不可置信,眼中泛起血丝,可以看出,已经到情绪欲爆发的边缘了。
陆鹤南看了一眼纪文亭身上,见只有裤脚边沾上一点汤水,略略松口气,压着怒火,咬牙切齿:“纪-文-亭,你想干什么?”
纪文亭忍不住笑了,紧抿的唇终于扬起,清冷的面容更冷了,“我想干什么?”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嘲意,“你不是很清楚吗?”
声音低哑好听,陆鹤南的耳朵微动。但话里的冰冷和寒意却是像要把人给冻住。
“的确清楚,但是,我说了,不行。”陆鹤南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残渣,定定的看着纪文亭的眼睛,“你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顿了一下,将手帕随手丢在一旁,走到人面前,唇瓣隐隐碰到白玉一般的耳朵,接着说:“只要你能出得去就行。”
纪文亭没说话,侧过头。
他明白这人的言下之意,这门他是出不去了,非要出去的话,得求他。
陆鹤南说完这句话就远了些,身上的脏衣服没碰到纪文亭半分。
纪文亭微微侧着头,稍薄的嘴唇下压着,瞳孔漆黑,眉眼冷锐又淡漠,是非常生气的模样。
陆鹤南看着人便知道,这人怕是气狠了。
“怎么,不高兴了?”雪白的灯光从正上方打下来,纪文亭面色被映得很白,陆鹤南声音轻了两分,带着两分玩味。
自己又接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