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神真君:“我这神职也就是误打误撞,虽然取名为鸳鸯,但我那时并不懂得世间情爱,我很早就过世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门娃娃亲。”
“你们大户人家之间都时兴娃娃亲吗?”宋亭故作认真地问道。
缘神真君听出他话中的玩笑意味,便瞪了他一眼,“那时不都是这样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句话到现在都是金科玉律。”
宋亭道:“你没过门就过世了,这桩娃娃亲还没开花儿呢,就夭折了。”
“不过,”缘神真君又道,“我那未过门的夫君长得还不错,白白净净的,看着瘦弱了些,但那出尘的气质摆在那儿,可惜的是,他是个瘸子。”
“瘸子?”宋亭道。
“对啊,我刚知道那会儿一时也接受不了,可自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起,我就改变了主意,他虽是瘸子,但性情样貌一点儿也不输给旁人。”
宋亭笑问:“你那未过门的夫君是哪家的公子?”
缘神真君笑笑,“他叫白宁,是城中富商之子,他父母于我爹爹有恩,因此两家才结下了这桩娃娃亲。”
宋亭微顿,忽然问道:“你们还记得方才发丧那家人姓什么吗?”
“姓董,我记得。”一位神官道。
宋亭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迎亲的人群早已散入宴席,此时正值傍晚,昏黄的暖光铺了一地。
眼前的场景忽然开始坍塌,而后又开始重组,这场景宋亭已经见怪不怪了,可那两位小神官却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这画面转地也太诡异了吧。”一位神官抱怨道。然而待面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组他登时傻了眼。
“我怎么出来了?”
在镇妖塔外护法的众神也傻了眼,“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都?
神官往后一看,身后赫然站立着两位同他一起进去的神官。
宋亭醒来时正躺在一张床上,他翻身而起,衣料摩擦的声音十分明显,他低头一瞧,入眼的竟是一身喜服。
宋亭左看右看,这身喜服做工很好,上面的金丝绣花栩栩如生,再看床下那双红绣鞋上赫然绣着一对鸳鸯,活似要从鞋上游出来一般。
这是在那儿?
宋亭在房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诡异可疑之处,然而视线忽然触及面前一块铜镜,宋亭险些叫出了声。
那铜镜中的自己竟和缘神真君长得如出一辙。
宋亭走上前去敲敲那瞬间变得诡异的铜镜,然而他挣扎半晌终于被迫承认,不是这铜镜的问题,而是他变成了缘神真君的模样。
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只有一个人但脚步十分慌乱,宋亭提着裙摆翻身上|床,闭眼装死。
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这气势叫宋亭眼皮一抖:莫非这不是我的房间?
那人的动作轻了下来,宋亭支棱着耳朵细听她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就在那人伸手快要碰到他时,宋亭猛地睁眼死死钳住了那人的手腕。
可他动作稍有迟疑,因为眼前正欲偷袭他的人是个女子。
“你是谁?”宋亭顺势站起来,将那女子推坐到床上,然后用床幔的绳子将她双手绑在了床上。
“我,我……”那女子眼神躲闪,似乎在想说辞,然而她憋了半天最后只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宋亭伸出头去左右瞧瞧,见没人经过才将房门关紧,好整以暇地坐下来,开始盘问。
“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子眨了眨眼,“我家,哦不是,是蒋府。”
“你家?你是府里的什么人?”
女子看了看手腕上被绑死的绳子,忽一用力,绳子便骤然松开了。
宋亭眼神一闪,一抹喜色掠过。
“你有法术?”
那女子却似乎不愿与他多纠缠,“没功夫同你修仙,我来是为了找人,失陪。”
“等等!”宋亭一把拽住那女子的后衣领。
女子十分无奈地转过头,宋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鲁莽了,他讪讪收回手,不住道歉。
女子叹了口气,就在她正欲转身出去时,身后之人忽然道:“真君,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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