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桐默然。
重要的不是腰花拌面,是她要出去。
她心里腓腹归腓腹,吃起来速度一点不落,快得傅迟都跟不上夹面。
他好笑道:“慢点吃。”
吃到最后,她把汤都喝了,不得不说,傅迟的手艺没得说,味道不咸不淡。
傅迟拿了纸给她擦嘴。
他瞥到床头放的规整的白裙,问道:“怎么不换,是手不方便,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周瑾桐厉声拒绝,慌慌后撤。傅迟也不逗她,拿着碗筷往门口走,他要下去清理厨房和厨具。周瑾桐见他要走,想到自己目前重要的事,急急伸手喊,“哎,你等等,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嗯?”傅迟回头。
周瑾桐抿抿唇,羞色浮上面庞,难以启齿又不得不说,嗫嚅道:“你这有那,那个吗?”
傅迟又折回,试图辨清她的话。
他没听懂:“那个是哪个?”
“就是外表方方正正,一撕开是个长长的棉布的那个东西。”周瑾桐不好意思直说,简单叙述了卫生巾的外表,希望傅迟能聪明些,一说就透。
但让她失望了,这完全是傅迟的知识盲区。
他不解问:“用来做什么的?”
周瑾桐嘴巴动动,在傅迟求知的目光中,偷偷拉住被子角挡住自己通红发热的脸,“卫生巾。”
傅迟恍然,捂嘴笑笑。
他随即转身出去,直接下了楼,碗筷被他放在水槽里,然后出了别墅。
傅迟没说有还是没有就出去了,周瑾桐心里忐忑,她估猜他这是没有的,而且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去买,她可能得熬一晚,还得小心不能让血染脏了床。
周瑾桐起身去了卫生间。
夜色寂寂,周瑾桐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想睡也睡不安生,而傅迟自从出去后再也没进来,按理她应该庆幸,可心里突然有点失落,难以捉摸。
周瑾桐拍拍脑袋,摒弃她不该有的可怕想法,开始数羊给自己催眠。羊群呼啸而过,周瑾桐丝丝睡意也无,倒是越数越清醒,精神抖抖。
咔——
门被打开。
周瑾桐一秒睁大眼,看到傅迟呼吸微喘的进来,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
“你?”周瑾桐撑起身子。
傅迟不言语,径直把手里的袋子扔给他,转身出门下楼。周瑾桐懵圈了,拿起袋子一看,愣了,傅迟给她的都是市场上品种不一的卫生巾。
他那儿来的?
顾不上许多,周瑾桐先拆了一包,去卫生间救急。等她出来后,看到傅迟端着杯黑红色冒着热气的不明液体进来,空气里充满了甜甜的气息。
“来,把红糖水喝了。”傅迟道。
周瑾桐微张口,表情呆愕,迟疑道:“这些是你刚才去买的吗?”
傅迟点头,他去了别墅外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不知道她用的那款,多挑了几种。至于红糖,他是在家看到傅谦经常在容曼丽特殊时期给她泡才想起来的,他招手道:“嗯,快过来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周瑾桐顿时周身温暖。
傅迟真的很温柔啊。
这次傅迟没有伺候,周瑾桐自己抱着被子一口一口慢慢抿着,甜姜味和着温水流入胃,让她心头也不禁甜丝丝。喝完后,肚子也暖洋洋,她舒服的喂叹一声,傅迟收了杯子,勾勾她的鼻尖,宠溺道:“晚安。”
他变好了!
傅迟唇角轻弯:“今晚不闹你。”
他走后,留下周瑾桐一人独自望着房顶,明亮的灯光浅浅入眼。傅迟怕她晚上害怕,留了灯。周瑾桐蜷着身子所在被窝里,心里熱意滚滚,说真话,除了顾琴南外,傅迟是对她最好的,连方绘声也做不到如此贴心。
她手枕在耳旁,不小心碰到掌心,弄疼了。
她又想起傅迟锁骨上的伤,一天了伤口应该会好一点,她咬得太凶了。不过也怪傅迟,谁让他那么坏!周瑾桐嘴里牙齿碰碰,不自禁想起那天晚上她利齿刺入肉里的感觉,他的锁骨似乎很脆弱,她很容易就攻略。
傅迟的锁骨凹得深,像能盛水。
好像他的一切都很美好,除了性格——端着乖巧温柔的皮,揣着偏执可怕的心。
床头的白裙子还没换,周瑾桐手摸上去,质地丝软上乘,绝对不是便宜货。她轻眨眼,盯着白裙子看了半天,脑海里蹦出刚打开衣柜时的熟悉感,她潜意识里真的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她极有可能来过这里。
但她不记得。
什么原因会导致你明明去过那个地方但不记得呢?她皱眉想了老半天,没个所以然,晃晃头想安心睡觉时,某个词突然闪现在她脑内。
催眠。
对!催眠!
周瑾桐之前在书上看过催眠的介绍,大意就是被催眠者的潜意识会在某种状态下被改变,而催眠的目的有很多种,不过需要在被催眠者同意才行。难道她被催眠了,这也太可怕了吧,她不相信傅迟能变态到这种程度。
她浑身窜上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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