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时候,就是叫顾晏沉来送贺一航回去,也不会发生这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唇角动了动,想跟顾晏沉解释,可空旷的马路上尽是风声,呼啦啦充斥人耳。她说一个字,便立马被风吹散。
她只好作罢,收紧自己环住顾晏沉劲腰的手臂,心里盘算着回去之后该怎么跟他说。
顾晏沉车开得飞快,时雾来的时候堵车,走了两个小时的路程被他不到半小时便走完。
他机车在家门口猛然一停,时雾心里想着事儿,没注意到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家,被这一个猛刹惊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啊。”
时雾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抬头便看见前面他斜睨过来的黑漆漆的眼神。
时雾眼睛一转,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跟他说说刚才和贺一航的事情,面前的男人却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长腿一伸,跨下机车,伸手拦腰将她抱起。
不说一句话,径直往家里头走。
他这动作太猛,时雾一时不察,头脑都一片眩晕,有一种飘飘忽忽的失重感。怕自己掉下去,她不自主地双臂用力,揽紧了顾晏沉。
缩在他怀里,时雾这才得以窥见他全部的表情。他唇角紧紧抿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外露的情绪,只是那双眼,像浸了寒冰一样深沉,再细一看,从他眼眸深处,还窜着一股一股,燎原的烈火。
时雾一愣,就想开口:“那个……”
可是她话才刚开头,她整个人便被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床上。时雾这才发现,正在她观察着他有没有生气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搂抱着,回到了自己卧室。
他动作并不轻柔,时雾的脑袋都随着身体一起,坠入到床垫上,再被微微弹起,大脑都空白了一秒。
没给她再多反应的机会,顾晏沉身体紧接着便覆了上来。刚刚骑车那么快,从风里穿行,他身体明显沾了夜的寒气,冷得吓人。
“嘶——”
时雾身体贴上他胳膊的冰凉温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这一声还未舒长,便又被他的唇吞进肚子里去。
他又吻了上来。
时雾能察觉得到,他这次的吻与以往都不同,带着股狠劲儿,粗暴极了,唇舌毫不留情地捻过她的,好像有一种要摧毁一切的欲望。
用着一种不管不顾的蛮力。
他突然牙齿使了些力,在时雾唇瓣重重地一咬,血腥气立马溢满了口腔。时雾吃痛,竟都叫不出声来,痛呼都被他完完整整地吞吃入腹,连带着血气,都被他当做食物,粗野地掠夺。
时雾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脑袋胡乱地转动,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她又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只用一只手,便可牢牢箍住她后脑。
时雾睁开眼睛去看他,才发觉他也正定定地看着自己。漆黑瞳孔里写着疯狂的占有欲,不受控制的癫狂,又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与沉痛。
时雾被他这眼神吓到,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他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怕与拒避,眼眸更加暗了几分,另一只手抚了上来,掐上了她的腰。
他的手也很凉,仿佛刚刚握过冰块,还浸着水汽。时雾浑身一颤,挣扎得越发剧烈了起来,可身上的男人好似一头凶猛的巨兽,根本不将她的挣扎放在眼里,只会一味粗暴地镇压。
他的吻一直都未停止,时雾退,他便进纠缠不休。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时雾眼睛都酸了,只得开口低低地求他。
“你,你别……”
可这低吟不知为何,却格外刺激了顾晏沉。他眼眸一红,伸手从床边拿过了一条皮带,一边吻她,一边将细长的女士皮带缠上她双手,慢慢慢慢地一点点收紧。
若说他的吻是直接而剧烈的粗暴,那缠上她手腕的腰带,却是一点一滴浸入骨子里的占有。
他凑近她耳畔,终于开口说话:“把你绑起来,就藏在家里,好不好?”
眼眸沉沉,疯狂如斯。
时雾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一时间惊惧交加,眼眶里的酸终于盛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见到她流泪,顾晏沉眼里才有了一丝松动。他定定地看着她的泪水,突然俯头去蹭,咸涩异常,好似她现在的心情一般。
女人的眼泪却总是流不尽,反倒有越来越滂沱的趋势。时雾哭得太惨,上气不接下气,不大声,却低低弱弱地在他身下抽泣。
顾晏沉突然有些慌了神,伸手去将缠住她手腕的腰带解开。
“我不绑你,别哭了,好不好?”
可这样,时雾哭得更狠了。
刚刚还如猛兽一般只知掠夺的顾晏沉,见了时雾的可怜哭样,此时立马手足无措,又化身为软软糯糯的奶狗。
时雾一推他胸膛,“你起来。”
顾晏沉挣扎了一下,趴着没动,可眼见着女人眼睛又聚了一团水汽,没办法,只好起身,坐在床边,斜着眼睛去睨她。
时雾生怕他又贴上来,赶紧也爬了起来,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愤愤地擦着眼泪。
没有人说话,好半晌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雾扑腾一下,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拽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住,看都不看顾晏沉一眼,径直下了逐客令。
“我要睡了,你出去。”
顾晏沉依旧低垂着脑袋,想转头看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有几分胆怯。
“对不起。”他终于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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