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0节</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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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开放沿海港口,设立市舶司后,近几个月来,海患少了许多,市舶司的提举都是李逸亲自任命的人,各司同时还派遣了一名太监担任副提举,与提举互相牵制,这些人不仅仅只是管理市舶司的事情,李逸还让他们暗中查访沿海官员是否有与倭寇勾结的情况,然后上报给他,如此在惩治了部分勾结倭寇的官员后,沿海一带气象更新,海运发展蒸蒸日上。
李逸还带着王琼姿去看了造船厂费时三个月造出来的豪华巨大的高层舰船,很震撼,经船工介绍,能够载重七八百吨,同时能够容纳近千人。虽然比不上二十一世纪的造船技术,但是她就是很确定大周造的这艘船肯定比欧洲这些航海家出海的船水平要高得多。
李逸道:“这艘船现在还不能下水,等完全造好后,我要组一支船队,让人驾船出海,扬我大周国威。”
这就很有些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态势了,当然不是不好,可是王琼姿还得提醒他,“咱们不能做亏本的买卖,扬国威是一回事,该挣的钱也得钱,国家派船队出海耗资巨大,千万不能像傻子一样漫天撒钱,不然再地大物博,也经不起几次折腾。”
“知道啦,管家婆,”李逸道,“我会派使者去会见各国的皇帝,大家互通有无,经商贸易都行。”
“这还差不多,”既然不做亏本生意,那就一切好说,王琼姿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问:“可有国旗?”
李逸愣住了,“国旗是什么?”
“哎呀,船要出海,总要挂一面旗帜,代表这是我们大周的船,大周国力强盛的话,有了这面旗帜,别的国家或者海盗就不敢对我们的船动歪脑筋。”
李逸觉得非常有道理,喜道:“夫人想的可真周到,我明日就让翰林院那帮人去弄一面旗帜出来。”
过了几日,翰林院的老学究们设计了旗帜的草稿出来,作出了成品,黄色的旗面,上面有一条威风凛凛的八爪金龙,龙身的右边有个黑色遒劲的楷书“周”字。
王琼姿觉得没什么新意,但是该有的意思都表达到位了,说不上不好,还行吧。李逸倒是挺满意的,立刻吩咐下去,以后大周的船出海,都可挂上这面旗帜。
南倭北虏一直是困扰大周的两大外敌,李逸一边着手解决南倭的事情,对北边的蒙古人也没有放松警惕。每年冬天蒙古人因为缺少粮食都来犯边,大举进攻不多,但是小打小闹不少,让人烦不胜烦。
作为龙傲天男主的邵廷玉怎么可能不出场呢?他熟读兵书,在登州抗倭,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领兵作战方式,又结合他父亲年纪时抗倭留下的经验笔记,上了一本折子给李逸,题目简单直观,曰《练兵十策》。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107、第 107 章
《练兵十策》从十个方面阐述如何训练兵士, 部署边防,不但对大周的海防提出了建设性的建议, 而且对着北边的蒙古鞑靼族也提出了作战方针, 不是空手而谈,而是佐以实例。
李逸通读了一遍《练兵十策》, 赞不绝口,拿去给王琼姿看。
王琼姿被最后一条吸引住了目光,其中竟然提出北患从中原建国自古有之,秦汉时期有匈奴,盛唐时期有突厥, 到宋朝有西夏、辽金, 灭而不绝,在整备军务的基础上,可效仿宋时的檀渊之盟, 两国结交,开放边境互市,甚至鼓励通婚。
龙傲天不愧是龙傲天, 果真有几把刷子, 并不是一味好战之人,王琼姿突然明白原书中他日后为什么能一呼百应, 推翻大周,成为新朝的皇帝了,他极富有个人魅力,不着眼于眼前, 考虑长远,而且从他的《练兵十策》中还能看出他对士兵的爱护,并不是把他们当做打仗的工具人,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随他,甘愿为他效命。
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男主角的运气光环,这样的人不成功,还有谁会成功呢?
李逸拿着《练兵十策》,简直如获至宝,对王琼姿说:“朕慧眼识英雄,为大周招揽了一个大将军。”
王琼姿“哼哼”两声。
李逸:“你不相信?”
“相信,我是觉得就算你那时候没有推荐他去登州会昌伯麾下,人家也准备去莱州了,可能过程会稍微艰难一些,但是注定会出人头地。”
李逸道:“这样的人才就如耀眼的明珠,任何泥尘都不会蒙住明珠的光环!”
王琼姿瞧了他一眼,突然道:“我夫君也很不错啊。”
李逸有点不自在,“你往常不训我就罢了,今天怎么夸起我来?”
王琼姿轻轻捏捏他的脸颊,“夸你都不敢当真,真可怜!”
李逸搂了她的腰,“快说,我哪里好,要是说的不让我满意,我就挠你胳肢窝。”
他知道王琼姿最怕痒了,故而这么说。
王琼姿顿时觉得他把手搁在自己腰上,很痒,她一边躲开,一边笑道:“你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做大将军,有个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兵法好,有见识,还有实战经验,是个天生的大将军,我还担心你嫉妒人家呢!现在看你并不是这样的,反而夸赞邵廷玉,我觉得自己夫君心胸宽广,所以就夸你两句啦。”
李逸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也没什么好嫉妒邵廷玉啊,就算他统领千军万马,那也只是我的大将军,他大将军的名衔还要我来封。”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要重用邵廷玉的样子,王琼姿把心里的疑虑问出来。
李逸道:“是,我打算重用他。他本来担任登州卫指挥佥使,现在回了京城,平调到京卫指挥使司任指挥佥使,太屈才了。”
他嫌恶地皱了眉头,“京卫指挥使司不成个样子,勋贵们塞了自家不成的孩子进去,里面兵不兵,将不将的,先帝在世,京营占役,好好的士兵们不去操练打仗,跑去修山陵寺庙宫殿,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王琼姿想起一个人来,道:“你自己还不是这么做的,崔小姐的哥哥崔咏不就是被你安置在了京卫指挥使司做了指挥佥使?呀,崔咏现在跟邵廷玉是同僚啊,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一个彻彻底底的只好享乐的纨绔子弟,一个是有抱负的寒门子弟,一定合不来。
李逸笑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妥当,至于崔咏么,他只怕连邵廷玉是什么圆的扁的都不知道,自从身上挂了这么一个职位,他只上任的第一日去应过卯,之后就再看不到他的影子。”
王琼姿道:“我知道他在哪里,只管去秦淮河的花船里寻人去,他现在必定是搂着那位姑娘在花天酒地。”
李逸叹了口气,道:“崔咏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我也不敢真正让他做事。自我登基后,对京中三大营有所整顿,停止劳役,恢复操练,那些世袭的子弟若没有真才实学,就只让他们挂个虚名而已。只是从先帝朝积恶到现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整顿好的。”
王琼姿不禁唏嘘,在世人眼里,小昏君活脱脱是个坑爹的角色,可是真正知道了其中的内幕,她倒很同情李逸了,他不是坑爹,而是被爹坑。
先帝柔仁,好说话,纵容外戚皇亲,对待百官也十分宽容,他拿着大周去做好人,留给儿子一个乱摊子。李逸接了这乱摊子,稍微严厉一点,那些在先帝朝受尽好处的人就会开始说他寡恩刻薄,继而诋毁他的名声。李逸十几岁登基,少年人的天性,自然有不谨慎的事情,他们抓住了他的一点小事,无限放大,使得他的名声越来越差。
偏偏先帝又是李逸的亲爹,为尊者讳,李逸也不能到处嚷嚷亲爹这里做的不好,哪里做的也不行,只能闷头受了,默默地接过先帝甩过来的一口大黑锅。
王琼姿很心疼他,“你也不容易。”
李逸很不习惯这么沉闷压抑的气氛,故意笑道:“既然知道夫君不容易了,以后请对我好一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