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辛夷:“你的意思是我得为异宝阁的鉴宝大会提供要拍卖的灵药?”
林见画点头:“正是如此。”
崔辛夷冷冷一笑,这林见画可真是出身商家的孩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舍得吃,还会千方百计地替自家异宝阁招揽生意。
她道:“我有什么好处可拿?”
林见画立即换上谄媚的笑容,道:“小的为辛夷姐打算的,自然都是最有利于辛夷姐今后发展的,辛夷姐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在异宝阁寄卖一件卖品,得到的收益,异宝阁收了十分之一的手续,剩下的便都是辛夷姐的。”
“辛夷姐也知道,在我们异宝阁挂名的大师,那都是极有名气的,我们异宝阁还能为辛夷姐提供一级身份保密服务,你看,那在我们异宝阁挂名多年的闲鱼大师,至今不是还没人能扒出他的身份么?”
崔辛夷不由得点了点头。
异宝阁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但无奈闲鱼大师本人的保密工作却做得不太好。
崔辛夷细想一番,确实是利远远大于弊,这与她之前想的要筹谋些灵石名气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林见画听见她答应此事,很明显地高兴起来,他道:“辛夷姐想要在这里挂实名,还是匿名?”
崔辛夷自然是选择匿名,眼下还不有利于她挂实名,她还要靠这个发财,总之还是财不外露的好。
听崔辛夷说她要挂匿名,也在林见画的预料之中,他劝道:“那辛夷姐还是先取个化名的好,就像是那闲鱼大师,一听就是化名。”
崔辛夷思索了一番,道:“方才闲鱼大师这般给我面子,往后我们二人还要合作,他叫闲鱼大师,不如我就叫摸鱼大师。”
林见画眼睛一亮,重复了一遍“摸鱼大师”,赞叹道:“好名字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男主一定出现!
第67章九渊剑宗
林见画又问崔辛夷准备何时将灵药寄卖在异宝阁。
崔辛夷:“再过一两个月罢,与灵药结合的灵器也不用急。”
虽知道手里的东西是灵毒,但崔辛夷也未曾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这东西的名字,毕竟当初的灵毒在五洲的名声算不上好,它一旦再度出世,必然会引起一番波澜。
前世凭借着对灵毒的一知半解,崔辛夷都能研制出灵毒来,今生她有了先人手札,只会将灵毒之术用得更加出神入化。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那手札上的灵毒,崔辛夷不会拿出来一样拍卖,她早早将手札上的配方改了好几遍。
灵药和灵毒的界限本身就比较模糊,若是再将用法改一改,不用非要医修用特定的法子催发,就算是对外说是新研制出的灵药,外人瞧见了也不过觉得这些灵药新奇些,不会有什么别的怀疑。
除非崔辛夷拿出拍卖的东西是她正在试验的灵蛊。
灵蛊之术最是复杂,效果也最是神奇,其中一样崔辛夷正准备试验的灵蛊竟然可以吞噬修士一段时间内的记忆。
将这样的东西放出来,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没有绝对的实力前,崔辛夷只会把这些东西捂得严严实实,不泄露分毫。
对于崔辛夷没有选择立即寄卖东西,林见画也没有多问,他又与崔辛夷商议了一会儿那灵器的事,崔辛夷也很有默契地没有问为什么闲鱼大师不亲自来与她商议灵器方案。
临走前,林见画才向崔辛夷坦白,他与闲鱼大师早就是老相识了,当初还是他慧眼识珠,成了闲鱼大师的伯乐,让崔辛夷若是对灵器有什么别的想法只管给他发灵信,他会转达给闲鱼大师。
灵器的设计构造是闲鱼大师主要负责的东西,崔辛夷主要管着能不能给闲鱼大师提供灵药。
崔辛夷微微表达了一番对于他是闲鱼大师伯乐的震惊,才与林见画告别拿着灵药离开了异宝阁。
回到宗门后,崔辛夷便拿出了她的药炉子继续炼制灵药。
崔辛夷用的最多的一个炉子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在她看来,这炉子不仅好用且模样甚美。
剑灵不止一次看见过有时候崔辛夷炼药前后,会情不自禁将目光久久停留在她的炉子上,温柔地抚摸一把她的炉子,认真给她的炉子擦擦灰。
它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吐槽,那乌漆嘛黑的炉子有什么好看的。
一看到崔辛夷拿出她的炉子,剑灵就突然想起了乾坤袋里可怜的惊蛰。
旁的剑修都是把剑当老婆,它的主人倒好,明明有条件,却连给她的剑配上个剑鞘的想法都没有!
呜呜呜它的小可怜剑惊蛰。
剑灵冷酷无情提醒崔辛夷该,既然那闲鱼大师都主动出口能帮她定制剑鞘了,她早该在临走之前就把定制剑鞘的事告诉林见画。
崔辛夷这才想起忘了找林见画定制灵器的事。
崔辛夷当即开始写灵信,向林见画描述她想要的剑鞘的模样,写完剑鞘,又想起当初被苏宴拍下的那个可以实时浮现另一处场景的灵器,她又在上面添上了些字。
用灵力烘干了信纸,崔辛夷正想将将灵信发出去的时候,她犹豫了,定制这些东西她总不能白嫖的吧?
闲鱼大师现在虽与她成了合作关系,但该算的账却是一点儿都不能少算,现在算不清,往后分卖灵器的灵石时只会更分不清。何况,她并不想欠林见画的人情,这定制的两样灵器还是尽量按照市场价付给他吧。
崔辛夷点了点乾坤袋里的灵石,算上她之前花的和后来挣的,崔韬给她的,竟然还只剩下了三万多上品灵石。
等回头见了林见画,给他三万上品灵石吧。这样算起来的话,她的灵石确实剩不了太多了。
不过最近,她也没有许多要用灵石的地方,她需要的灵药和灵毒虫都已经有了。往后,她还能通过卖灵药赚钱。
想到这里,崔辛夷放下心来,可她正打算将灵信发出去的时候,却被剑灵拦住了。
剑灵:“崔辛夷,你是惊蛰的主人,你在剑鞘上加上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多说。可是,你在剑鞘上面加上那样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什么?”崔辛夷又看了一遍灵信,确认她准备在剑鞘上加的图案虽不常见,但也不奇怪啊。
剑灵瞧见她那副毫无所察的模样,终于忍无可忍:“别的我不管,把那个药炉子去掉!”
崔辛夷仍旧是十分的忙碌,其中张阑清的灵药便是最急的一样东西。
她花了一整天给张阑清炼好了灵药,便给张阑清发了一封灵信。
张阑清也很快回了她。
“我有要事在身,晚间回宗门给你发灵信,届时你来我洞府。”
崔辛夷收了灵信后心道,张阑清有要事?能有什么要事比他的逆血之症还重要?他不会这个时候还在外斩妖吧?
她一时不免有些气恼,他上次发病是什么情形难不成是自己忘了?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现在离服药的时间已经晚了三四日,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偏偏这人这般不放在心上,若是除妖的时候这病发作了,他小命到时候都不一定能保住。
她最讨厌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的病人。
崔辛夷趁着这一会儿功夫,又把自己的灵毒虫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把虫子放在了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放了些灵毒虫喜欢吃的灵草。
喂完灵毒虫,她又把需要处理的灵药拿出来处理了一会儿,可是处理了一会儿,心情还不见平静下来。
崔辛夷想起了前世给张露白治病的时候。
张露白可比张阑清爱惜身体多了,那时候魔子还未现世,修真界和魔族之间的战争还未发生,她遇上了血逆之症发作的张露白。
崔辛夷一时技痒,又见他是个散修,看他那痛苦的模样心生怜悯,给他施了灵针,喂了神志不清的他一些灵药,才帮他缓解一些,暂时稳固了他的病情。
在那个幽暗的洞穴里,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洞穴中间升起了一堆温暖的火。光线太暗,竟然令她一时间没认出张露白来,还是他清醒后叫出了她的名字才勾起了她的记忆。
自从十四岁崔辛夷离开中洲散修村寻亲,她就没想过还能有与中洲散修村的旧人旧事重逢的机会。
更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这个阴沉沉的艳鬼。
多年不见,张露白容颜依旧,仍旧俊得令人侧目。
本来没找到治好张露白的法子,崔辛夷想的是两人往后可以传个灵信,交流一下张露白的病情,毕竟崔辛夷可是对张露白这天上地下独一份的逆血之症格外感兴趣的。
那时候,她可没想到,五洲之内,竟然还有第二个九尾狐与人族的混血。
可没想到,经过了那次崔辛夷帮他缓解了病情后,张露白竟然赖上她了。他说什么都不肯离家,说是被逆血之症折磨得太痛苦了,往后一定打定主意跟紧崔辛夷。
崔辛夷没法子,只好让他跟上她。
被张露白缠上虽烦,起初她只觉得让她继续过她逍遥自在的行医生活多了点束缚,后来看这人乖觉,什么都肯替她做,平日里沉默寡言,也听她的话治病,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想起来,又有张阑清做对比,张露白真是听话省心多了。
正这般想着,突然有一只浑身雪白的灵蝶停在了崔辛夷的手背上,她放下手里的灵药,打开一看,正是张阑清的灵信,说他已经回到了宗门,让她选在是要让她去他的洞府,还是他来找她。
崔辛夷回了个“去你那里”,一会儿还要用灵针为他疏通一番灵脉,虽说医者眼中无男女,但这里毕竟是宗门,还是避嫌为好,让师叔在自己洞府里宽衣解带,总比在她的洞府里强。
崔辛夷到洞府的时候,张阑清显然也是刚回来不久。
他穿着一身跟在禁地那日一样的玄衣,乌发高高束起。崔辛夷鼻子灵,能闻到他身上隐隐有一股血腥味,他玄色衣摆上的银线暗纹上并没有沾上一丝血,这股极淡极淡的血腥味,像是施了除尘诀后还未除干净残留的味道。
他果然是除妖才回来。
给崔辛夷开了门请她进来后,他说了一声“稍等”,便一个人转去了里间,留崔辛夷等在外面。
崔辛夷扫了一眼张阑清的洞府,里面格外简洁干净,显眼的只有一个桌案,上面有些笔墨书籍,像是他惯用了的。
哦,里面最显眼是一只肥大的黑猫。
这只猫不是平常惯见的小灵猫的纯黑,它身上的毛不长,但呈现出一种很特别的灰来,眼睛也是圆圆的,不过这猫只懒洋洋的瞟了一眼崔辛夷,便又继续闭眼睡去了。
很快,张阑清从里间出来了,他面上还戴着那银狐面具,不过换上了一身宗门里的白色道袍,束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散漫垂在了他的肩上,又顺着他的肩背往下落。
崔辛夷的目光不由得顺着他那顺直的乌发往下看,落在了他被腰带束得劲瘦的腰身上。
她很快移开目光,转而想起他这可能是除妖才回来,不由问道:“小师叔是有什么要事要出门派,这么晚才回来?”
张阑清刚坐下,那灰胖的猫便立即醒了过来,一个跳跃跑到了张阑清身边,亲热地“喵喵”叫,蹭着他的腿。
这是张阑清的猫呆木头,他没理会它,反而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崔辛夷,少女仍旧是一身宗门统一的内门弟子服,头上戴着两个简单的银簪,她好像一直都是这般打扮。
他道:“不过是例行出门除妖。”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九渊剑宗
他话音刚落,便见到面前这少女冷不丁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莫名。
崔辛夷本打算什么都不说,但见张阑清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想起她之前还写灵信给他,嘱咐他暂时留在宗门,避免他再发病时她不在他身边。
她不由得问道:“那妖是必除不可吗?现在除不可吗?”
张阑清这才看清了她脸上的不豫,他顿了一下,才解释道:“当时仙盟司里突然出了这个任务,这大妖凶险,宗门之中,唯有我能降伏。若留的时间过长,恐它伤害更多的人。”
“我并非是没有将自己的身体和崔师侄为我治病的辛苦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