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奇诺还得假装没听懂似的晃了下脑袋,“学长说的这两个女孩是?”
“就是我的姐姐乔尼娅和大家口中的人渣希维的女儿,啊,对了,她也叫奇诺。”
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奇诺相当配合地问道,“原来希维不是把自己女儿卖了?”
说到这个埃文又严肃起来了,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希维对他有恩,怎么也不能让恩人帮了忙还要背上骂名,即使希维自己不在乎,不让他去澄清,埃文还是现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向希维的“朋友”解释清楚。
路人的议论并不能伤人,最会伤人的总是你在乎和熟悉的人。
埃文甩了一下手中剑,“以我的人格起誓,我说的一切全都属实!”
埃文走了之后,奇诺站在原地发呆,乔尼娅是跟主角没关系了,可是埃文这个一副守护骑士的样子是闹哪样,剧情的蝴蝶把翅膀都扇断了吧,好嘛,这下也不用担心埃文了。
满脸黑线的打算离开,忽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蹲下身捡起来,原来是一块玉佩,上面刻着埃文的名字,看来是刚刚某个皇子太激动,把自己的玉佩掉了。
想了想,现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去还一下玉佩的时间应该还是有的,便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希维的宿舍走去。
普罗学院的规划做的很好,因此宿舍并不难找。
不过他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到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把奇诺吓了一跳。
随后就是埃文吃惊的叫声,“希维,希维你怎么了,我是埃文啊!”
奇诺对希维两个字太敏感了,一听埃文的声音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也不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入眼是一室狼藉。
希维拖着沉渊剑,试图挥舞但因为太沉只能偶尔举起一下砸碎一样东西,又因为重力的牵引不得不落在地上,姿势很笨拙,杀伤力却很巨大。
屋里的东西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希维的状态显然不正常。
他的双眼无神,黑色瞳仁里透着一种灰,面容冷漠。
虽然希维平时也很冷漠,但是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这时候的冷漠却是一种睥睨众生,视人命如草芥的寒冷。
埃文完全没法靠近他,一旦试图靠近就会被沉渊剑逼开。
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奇诺喊了一嗓子,“希维!”
希维终于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就像在看死人。
奇诺胆子不大,但碰到希维的事就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哪怕希维已经把沉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沉渊实在太重了,重力把奇诺直接压趴在地上,希维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奇诺,剑尖擦着他的脖子插入了地面。
奇诺被剑的冰冷激得打了个哆嗦,锋利的剑身把他的脖子抹出了一丝血痕。
奇诺紧张地一声声唤着希维,埃文已经跑去找老师了。
希维完全不为所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奇诺一咬牙,直接握住了沉渊剑的剑身,剑的重量加上奇诺拼命的力道,希维竟一时没能拔动,就趁着这短暂的一瞬间,奇诺飞身扑了上去,他是个魔法师,这个动作毫无技巧和章法可言。
然而希维却被他抱住了。
奇诺死死搂着希维,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喊着…叭叭。
希维神色有了一点松动,放开了沉渊剑,下意识地回抱住了奇诺。
希维的脑袋恰好搁在奇诺的肩膀上,离脖子上的那个伤口近在咫尺,被血液的味道所蛊惑,希维伸出了舌头,轻轻在那道不深的血口子上舔舐起来。
温热的濡湿感让奇诺僵住,全身的感官都仿佛被集中到脖子上那一部分去了,本来用力的手脚都有些发软,险些松开了。
仿佛发现了这个情况,希维舔得更用力了,甚至嘴唇贴着奇诺的肌肤开始吮吸起来,那架势恨不能直接用牙咬。
希维上嘴啃了半天,奇诺苦逼地想着,主角不是人类么,报社大大你改设定了嘛,改成吸血鬼了?
但是莫名的,奇诺并不想推开希维,不就是血么,又不是第一次喝了。
想到血,奇诺一个激灵,他怎么忘了,夏安说过,希维得喝三次血才能解除瘟疫恶魔的影响,当年他走的时候只喝过两次血,后来虽然回来了,但希维一直表现得好好的,奇诺几乎都把这事给忘了。
难道,希维这是瘟疫发作了?
被动的感受着脖子上的触感,奇诺囧得全身都麻了。
宅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在脖子上啃过呢。
终于希维似乎平静了下来,眼一闭,挂在了奇诺身上就这么晕过去了。
孱弱的魔法师差点没摔个大马趴。
埃文总算带着救兵来了,来的正是克拉克法师,由于圣殿几乎招揽了所有具有光明属性的魔法师,所以普罗学院是没有光系法师的,看希维也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邪,恰好办公室只有克拉克在,埃文也就不管不顾地拉着人来了。
老魔法师走的喘气,不过一听说是自己推荐的勤工俭学的学生出了事,也就心急如焚地跟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这个好像台风过境一样的场面,克拉克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突然觉得自己的钱包有点硌手。
然后埃文和克拉克就发现挣扎着要把希维扶上床的场面。
希维真的很重,奇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上半身搬上床,脚还垂在地上。
埃文见状松了一口气,走过来轻松地把人放好,看见奇诺的凄惨样,愧疚道,“对不住,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奇诺摆了摆鲜血淋漓的手,大义凛然道,“同学有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克拉克检查了一下希维的状况,奇怪道,“他的身体一切正常啊,只有一点脱力,大概睡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