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兼职的时候专门还学了一点,这捏肩膀也是有技巧的,三两下就让阮老爷神色松懈了下来,喃喃道:“不愧是我儿,爹真高兴!”
不远处,阮清阙听说了阮竹的事匆忙赶来,就怕阮老爷一时气急伤到阮竹,谁知还未迈过门槛就见到了父慈子孝的一幕,那迈出去的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一旁的丫环不明所以,轻声问道:“大小姐,怎么了?”
“无事,就先在这里候着就行。”她侧着身站着,正好能见到里面的场景,不过若是没什么大动静的话,她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阮老爷竟是舒服的睡着了过去。
阮竹收回了手,朝着一旁的人招了招手,让人拿了薄毯来给人盖住,自个儿悄悄的踮起脚就往门外走。
他也不傻,一开始的确是没反应过来,但也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了,多半是昨天的事情被传到了阮爹的耳中,就是不知道是他和方知行争吵,还是他与林苏秋之间的事。
一出门,阮竹正想松口气,谁知一旁却传来幽幽轻语。
“阿竹。”
“阿姐!”阮竹惊呼出声后,吓的拉住阮清阙的袖口就往外跑。
直到阮清阙在后面连连喊停,阮竹才慢慢的停下脚步,一脸愧疚的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阮清阙。
也是他太紧张了,以至于忘记阮清阙的体力不如他好,跑的都不太停的。
“阿姐,对不起啊。”他上前伸出手给阮清阙顺了顺背,疑惑道:“阿姐,你一大早的站在门口做什么?该不会是有重要的是要找爹吧?但现在爹刚睡着,要不然你先等等?”
阮清阙顺足了气息,轻笑道:“你这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刚见到你方大哥写的纸条时我还犹豫,现在倒是着实了,你昨日见到的朋友就是林苏秋吧?”
“嘿嘿,阿姐。”阮竹下意识撒娇,伸出手捏住对方袖口,“我真的是去交朋友的,你若是觉得不妥的话,那我就隔一段时间再去听苏秋唱戏就好了,但他已经是我朋友了,我是不会抛弃他的!”
他说着最后那话,手里越发用力,攥着阮清阙的袖口皱巴巴的,气的阮清阙一把将自己袖口给扯了出来,咬牙道:“你放话就放话,你攥我衣服干什么!”
要知道她这布料可金贵着呢!
阮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讨好道:“阿姐,我错了嘛!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真是我朋友,是我唯一的朋友!”
待在阮家这么久,他也摸清了两人的底线,也明白什么话最戳人心。
果然,阮清阙神色一软,叹息道:“阿姐相信你们只是朋友,但外面的人不相信,这次你能糊弄爹,那下一次呢?只要有一张嘴,你就躲不开,就算爹相信你和林苏秋只是朋友,但阮家小少爷怎么能……”
后面的话有些伤人,她也不愿说出口。
然而阮竹并不想放弃,灵机一动,“那如果是被戏子的美貌吸引了呢?反正我和苏秋是朋友,我也不会为了他乱来,爹可以有三妻四妾,我只是喜欢一个戏子,没有败家也没有嚷着要带回家。”
“你……”阮清阙被阮竹的话绕住了,一时之间竟然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暂时还找不出反驳的话。
阮竹见状知道有戏,紧接着道:“而且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看戏,这样就不会觉得浑身恹恹,回家后都觉得精神了许多,最近看了好些书,不然阿姐你考考我?”
他笑眯眯的凑到阮清阙面前,圆圆的眼眸里满是恳求与希翼,让人难以拒绝。
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是阮清阙,从小就宠着阮竹的人。
“你啊,那就看你表现,若是惹了事,你也别想着出门了!”她心软但也没忘记嘴硬,也算是提前约法三章,她不在乎阮竹是不是和下九流的交朋友,她只在乎阮竹的欢喜与平安。
只要有她在,谁也不能伤了他。
阮竹知道这事算是妥了,只是高兴过后有些失落,“阿姐,那我去苏家……”
阮老爷被他哄睡了,现在进去的话就等于是自首,况且阮清阙这样明显是愿意帮自己说说好话,他可不能挡在对方前面。
“哟,我还以为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苏家了呢?”阮清阙抓住了把柄,摇头道:“方才还在说林苏秋是你唯一的朋友,那苏家那位是什么?”
阮竹心虚的眯着眼,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喜欢的人吧?
思来想去后终于得到了一个最佳答案,拍手喊道:“救命恩人!苏大哥救了我两次,这要是狠一点不就是要做牛做马的报答吗?阿姐教的好,所以我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行行行。”阮清阙被逗笑了,恬静的脸上满是愉悦,“不过回礼你是拿不到了,不如自己那些银两去买点东西带去,苏家不会同你计较的。”
苏家倒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家。
阮竹受教的学着古人合手作揖,耍宝道:“多谢阿姐赐教。”
“去吧。”阮清阙抬起手指往外扬了扬,等人转身后眼里满是坚韧与熟虑,朝着旁边招手道:“去,把别院里的妇人们都请来。”
丫环低声应着,侧身飞快的远去。
而阮竹则是拿着银钱买了些吃食就搭车去了苏府。
刚一到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知所措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转身问着阿回自己的形象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