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害怕,只能自己克服;
有些心理障碍,也只能自己治愈;
他能做的,就是将她牢牢锁住,不给她机会逃避。
轻轻将手塞到她枕头下方,那年顺利拉出吊坠和纸条,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他双眼如鹰,微微眯起:
【你以为一个皇族后裔、b市贵族会容你一个弃儿吗?夏小天,算我求你,离我的世界远一点,我不想后悔生过你。】
好!
很好!
还真应了今天晚上老黑的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居然真有母亲这么跟亲骨肉说话!
将纸条死死攥在食指和拇指之间,那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想要撕碎它的冲动。
将纸条和吊坠放回原处,他蹑手蹑脚坐起身,视线望向窗外冬季少见的明月。
他的夏夏,原来是因为这句话想要退缩的。
他知道不能怪她,可是又忍不住怪她。
他对她的感情难道还不够热烈,让她这么轻易就会质疑吗?
他对她的爱难道还不够明显,让她为了一个抛弃她的母亲就想放弃了吗?
心里有点难过,也有点悲伤,那年转身又看了看沉睡中的夏小天,对着她的睡脸轻柔地说:
“夏夏,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
夏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心口发闷、心脏突突地跳得异常厉害,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有些恶心。
睡了一觉,问题并没有消失,依旧堵得她心里发慌。
那年早已经不在,她起身,摸摸被子上的温度:
恐怕他已经走了好久了,被窝都是凉的。
赤脚走到门口,推开门,门外立刻有保镖上前,毕恭毕敬地说:
“夏小姐,小那总说,您最近太累,让您好好休息,不要出门。”
夏小天苍白着脸,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退回去、将门关上。
回到室内,她爬回床上,从枕头底下又掏出昨天没有塞回去的字条,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一会儿。
好像心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果然心疼也是可以自愈的,只要多疼几次就会麻木了。
她决定继续睡,什么都不想,睡醒就看一次,等到完全麻木,看能不能做出什么决定,好的、或者不好的,总要有个取舍。
有人敲门送早餐,夏小天没有睁眼;
有人敲门送午餐,夏小天没有睁眼;
有人敲门送晚餐,夏小天依旧没有睁眼。
不饿。
一直没动,没有能量消耗,她不饿。
如果能一直这么睡下去也挺好,至少,什么都不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