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雪也渐大,在这原本清寂孤冷的夜晚,夏小天居然感觉到阵阵燥意。
心底叹息一声,夏小天想,这辈子,她就如一只小虫,在踏进名叫“那年”这只蜘蛛精心编织的网里之后,已经再也无法全身而退。
如果,他真的要将她吃进腹中,恐怕,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那年!”
等那年满足地眯起眼,因激动和幸福感太过,将她整个人抱离了地面些许之时,夏小天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我以后一定要生儿子?你是在重男轻女吗?”
那年微怔了一下,抱着夏小天的动作未变,她的脚依旧远离地面。
他的眼神幽深,隐隐亮着一股揶揄,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仿佛在看笑话一般。
然后,就在夏小天撅起嘴巴要生气的时候,那年笑了,勾起她专属的弧度,说:
“因为儿子才能跟我一起宠你,如果有了女儿,我怕她跟你争宠。”
夏小天:……居然无力反驳是怎么一回事?......
*
突然知道肚子里孩子侧脑室增宽真相的程佳佳,一晚上不停地做噩梦。
刚开始,梦里是她和季岑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她总是扎着两个小羊角辫,鼻涕老长地跟在季岑后面哭哭啼啼让他带着她玩儿;
转眼,又梦见他们两个长大了些,好多女生给季岑递情书,她心里微微的酸,却不知道怎么办;
后来,一直跟她交好的几个女生朋友,听说季岑喜欢的是她,转眼翻脸,用最恶毒的话诋毁她,说她不要脸,说她小小年纪就失身,她一气之下,远走c市上学,想远离季岑,远离这片没有人情味的地方;
最后,画面就定格在大一那年,季岑用冰冰冷冷的声音对她说:
“佳佳,我等你等得累了……”
“季岑!!”
程佳佳吓出一身冷汗,眼睛猛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佳佳,怎么了?”
季岑原本就睡在她身边的小床上,听到她大喊,光着脚便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急急地询问。
程佳佳已然清醒,咬着下唇摇头,没有提做梦的事,只是说:“我渴了。”
季岑赶紧给她倒杯水,扶她起来。
程佳佳坐起来,接过水杯,顿了顿,晃了晃:“我吵醒你了吧?”
季岑笑得温柔:“没有。”
程佳佳没说话,举起杯子咕嘟咕嘟喝掉整杯水。
季岑将杯子拿走,帮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手轻轻地拍她,像在哄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