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天有点后悔了,自己刚刚为什么脑抽的就答应了呢?
只听教授在电话那端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那个,我还有个会,就不跟你说了,回头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要找我了,直接找孟志军那老小子就行,反正你就在b市,离他近。”
说完,还不等夏小天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夏小天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看着手里的手机,久久无法放下。
教授,这是,任她自生自灭啦?
那年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夏小天瞪大了她那双凤眼盯着手机,一副被雷到的表情。
他轻轻关上门,又将百叶窗拉上,然后走到她身边的沙发坐下,搂着她,问:“教授说什么?”
夏小天这才发现他进来了,可是仍然有些恍惚,转头看着他,依旧握着手机。
那年看她这副呆呆的可爱模样,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接过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又问了一次:“教授是取消你的比赛资格了吗?”
夏小天这才恢复如常,不自觉地撅了噘嘴,说:“那我可真要好好谢谢他了。”
那年摸了摸她头,笑得温润儒雅:“我开玩笑的,谁能那么没眼光?”
夏小天换上一副十分困扰的表情,叹息一声,不再看那年,目视前方,眼神有些放空:“那年,你知道我最怕麻烦了吗?”
那年扬了扬下巴,一副得意的神情。
他家夏夏,要开始跟他倾诉了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十分骄傲的感觉。
他跟夏小天在一起这么久,她也不是不会跟他倾诉,只是每每都有所保留,更没有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过自己是哪种人。
现在这感觉,好像他是一个在森林间迷路的小孩儿,在雾蒙蒙的小路上跌跌撞撞,然后一抬头,发现前面终于有了一束光,令他万分惊喜,也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几不可查地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做一个听众,让她将自己内心的话,倾倒而出就好。
夏小天的确没有想让那年回答,依旧盯着远方:“这个比赛,要比差不多三个月,而且规模似乎比以往大,我现在很矛盾。”
那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配合地问:“矛盾什么?”
夏小天转头看他:“如果参加,就要全力以赴,否则不是我的性格,可是全力以赴之后,哪怕只是进了全国赛,恐怕也会太过受关注了,你不觉得,我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吗?”
恕她直言,她就算随便打个喷嚏,似乎都会被人给无限放大,何况还是去全国赛露脸?
那年的嘴轻轻拱起,认同地点头:“的确,所以结论呢?”
他说得漫不经心,根本就不像是要给她出主意。
夏小天叹息:“那大神,你难道就不想发表一下意见吗?”
那年笑:“请问夏女神,你真的需要我发表意见吗?”
夏小天的嘴角终于不再耷拉着,眼睛也变得弯弯:“嗯,是不太需要。”
那年:“所以呢?”
夏小天:“我肯定是要去的,并且是是全力以赴那种。”
*
那年又开始了半和尚的生活。
他有一种错觉,好像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准备高考的乖孩子,而自己,就是那个有点无所适从的家长。
从夏小天决定要参加比赛开始,他们又开始分房睡。
至此,好不容易自己挖了坑埋了自己,又在医院的时候费力爬出来的那大神,又过上了分居生活,并且还没有反对的借口和余地。
夏小天几乎每天都扎在b大,旁听所有能串得开的大一至大四翻译课程,就连选修课都不放过。
其余时间,她就将自己埋在孟教授出面借来的工作室,不停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