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滴滴答答”,周遭的人或事物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夏小天就像是被谁定住了一般,跪坐在原地始终没有动弹。
期间可能有好心人看她可怜,过来跟她说了几句安慰话,只是,她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有。
不知是谁将她的鞋子捡了回来,看她近乎痴傻的样子,摇摇头,轻轻帮她套上。
机场大厅里依旧有人叹息、哭泣或是焦急等待着什么,而那些匆匆赶路的人照旧川流不息。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你发生天大的事,也只是你的事,其他人只是其他人,即便能够感同、也无法身受,任谁都不能替你去生、代你去活。
夏小天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泪已经流干,心也化作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块,又像是被推入无底的深渊,一直下沉、下沉,始终没有尽头,那颗已经不健全的心一直悬着、悬着,有个声音在心底不停地回响:怎么办?怎么办?那年出事了,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机场的广播里好像说了什么,也有工作人员宣布了什么,可是她听不见,耳朵里能听到的,只有那句“以后怎么办?”
周围的人开始躁动,她能感觉到好多双腿在自己附近来来回回,像是电影里的画面,快速到模糊成一片。
而她,却依旧呆坐在那里,不能动也不想动。
脑中突然有个苍白的声音骤然划过:【夏小天,你怎么还不晕倒?晕倒,就会忘记一切了啊!】
啊!
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啊!
啊!
原来是可以晕倒的呀!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
不知道晕倒之后再醒来,可不可以让她忘掉一切?
连同【那年】那个名字,也一起忘掉,心,也就不会那么痛吧?
或者,就让她再也不要醒过来,好了。
思及此,她想笑了,在笑容到达嘴角之前,眼前真的一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夏夏!……”
……
b市某私立医院:
“那年,你多少也睡一会儿吧,夏夏醒过来我马上叫你好不好?你这么不吃不睡的,万一体力不支垮了该怎么办?”
程佳佳眼睛红红的,跟季岑一进来,就看到那年还维持着他们昨天来时候的姿势,当然,也有可能是前天的,或者大前天?
总之,他一直握着夏小天的手坐在她的病床前,盯着她如睡着了般平静的面容,跟她小声说着什么,可能因为说得太多太久,他的声音都已经沙哑,传到他们耳朵里,好像破旧的铁门在吱吱作响。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大鹏见他们进来,起身接过季岑手里的饭盒放在这间豪华病房的茶几上,摇摇头,苦笑道:“别劝了,没用。”
这几天,那年看着夏小天,他和老黑几个负责轮流看着那年,像这样的话他都不知道说了几遍了,还不算老黑、桓玉帛他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