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过于急躁,万一中了清虏的计呢?”刘文柄写着书信,对于副将的靠近,也并不在乎。
不觉间,流下了泪水,低落在了书信之上,浸染了一片。
副将低头,本来已经拔半截的剑暂时止住,他突然很好奇,这刘文柄大难临头了还在写些什么玩意。
……
此时的锦州城。
阎应元和袁枢整了个桌子,摆上两碟子小菜,喝着小酒,从城墙上望着城外围城的清军。
“阎总兵,你说这几天,清军怎么吃错药了,也不来攻城了?”
锦州在阎应元的防守之下,总算得到了一些喘息的机会,虽然仍有不时的火炮在城外轰鸣,不过对于城防,并没有构成十足的压力。
轻松的两个人,已经不像前些天那么忙碌,至少袁枢不会被阎应元逼着拉屎,这就很舒服了。
“这几天的菜味道都好淡。袁巡抚,城里的盐是不是没备足?”阎应元压了口酒有些抱怨道。
粮草撑一年是没问题,但要是没盐,那也没法活啊。
“盐么,是有些不太足。”袁枢掌管后勤,随口道,突然觉得被阎应元带跑遍了,现在是关心盐的问题的时候么?
“会不会是援军来了?”袁枢掐指一算,虽然没有具体的情报,不过想想,朝廷如果出兵援助锦州,也应该在这个时候到了。
“哦?援军来了?”阎应元突然眼前微亮。“他们带盐了么?”
“这本官可不知。”袁枢苦笑道。
……
塔山以西三十里。
副将终究没有下手,砍掉刘文柄。
那家伙,虽然很无能但那封信却写的让副将也哭崩了。
刘文柄写的是遗书……
(本爵自知才疏学浅,恬为征东将军,出征清虏,然人有旦夕祸福,军无必胜之途,倘若本爵战败他乡,必定身死亡故,以报圣上之恩,朝廷之信。
届时,吾妻徐氏,吾子养德,切莫向朝廷擅要抚恤,而以家资充为军用,以尽本爵败军之疚,则本爵泉下方安矣。)
刘文柄,边写,边啜泣着,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家国之思。
这还让副将怎么下的了手,妈的,根本没法动手啊。
这么一看,刘文柄,除了无能一些,其他地方都还好。
副将终究松开了紧握的手,剑已回梢,不由的也暗自叹息。
“如今被围,也不知道这书信能否传至京城,或许此地便是本爵的命丧之处。”
“刘将军,现在还并非绝境,皇卫营毕竟是朝廷精锐,只要合力突破,无论向西回撤宁远,还是向东突入锦州和阎总兵汇师,都还不迟。”
副将只能继续规劝刘文柄,把他往相对正确的方向引。
“赵副将啊,你可保证清虏不会设伏于前?让咱们一头栽下去?”
“我……”赵副将保证不了。
“本爵可是担着一万人的命呐,怎么能这么莽撞。”
这憨货还是砍了吧。
赵副将快被气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