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里,所谓的大臣们在面对外部的威胁时,应该同仇敌忾,意见统一才是,就像北京的两次保卫战,根本没那么闲工夫去扯淡去讨论对和错,去考虑每一项抉择的所能带来的后果。
只要觉得可以,那就撸来袖子怼了再说。
但是这里……吵的凶残了,让谢芳很不适应。还是北京朝廷让人看着舒服啊。
他想找个理由离开了,但是正在争吵的双方,还是把谢芳托下了水。
“谢指挥,你也算是圣上的天使,你来评评理,这左良玉是招抚,还是下罪!”
已经把南京叛臣一网打尽的谢芳,实际上算是完成了任务,现在他只想打个酱油把罪臣押回北京复命去了。
但看这苗头看来走不了啊。
你们这群大佬都没商量出个结果,他也母鸡啊。
“这事我也说不好。”
“谢指挥何必谦虚,您有勇有谋,只带区区数人,深入南京清扫叛臣,实乃汉之班仲升,唐之王玄策也!”
夸的谢芳有些飘飘然,虽然不知道班仲升和王玄策是什么人,但听起来还是很厉害的样子。
飘飘然的谢芳随即道。“要说的话,左良玉既谋反确凿,却无可恕,南京城高,又有水门之利,左军不足为惧。”
城池的高度,基本决定了一座城池的防御能力,南京城高十二米,比北京还高出一截,乃是天下之最,要想防守的话,并非没有希望。
况且,谢芳在朱慈身边久了,对于这位圣上的脾气可是摸的透了,眼里揉不进沙子,遇到难题绝对不妥协,就是硬怼,没有任何商量。
鞑清辣么强,都能怼到辽东。
区区左良玉,要是圣上在南京,肯定毫无疑问的怼了过去。
“倘若南京因此失陷贼手,孝陵不存,又将如何?”
这么一说,冯达和谢芳都是吓了一跳,南京自然不比其他地方,作为两都之一,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孝陵卫的确是精锐,但也很难说能打的过左良玉军。
南京失守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孝陵若是被贼军毁坏,那么在座的各位,都准备把脖子洗干净把,无论是左良玉,还是圣上都不会放过他们。
谢芳有点犹豫,似乎还真不能这般表明态度,他发现自己好像被文臣们坑了,虽然客客气气的让他来拿主意,恐怕准备让他来背黑锅吧。
“哪暂且安抚?”
“如何能安抚?若是安抚,左良玉必定更加持兵自重,谁又能节制?此番叛乱,正是剪除左贼的机会?”
得了,显然,哪怕是谢芳来拿主意,也无法让众臣们信服。
持续的争辩,并没有任何结果。
“那就请示圣上来定夺!”谢芳火了,这是最后的杀手锏,这些文臣们仍然保持着曾经的高傲,也只有圣上才能镇压的住。
“北京离南京遥遥几千里,而左贼却在芜湖,待到一来一回,怕是已经被兵临城下了吧!”
文臣们虽然还保持着对大明的忠诚,无论新旧皇帝,但是……现在远水解不了近渴!
谢芳又被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