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给了她一个白眼,“你当我是神仙呢?我要成了仙我早上天了,还跟这儿养那帮小兔崽子。”
苗婉被喷的一点反驳都说不出来,只能摸着鼻子讪笑,那啥,小说可以信,但也不能尽信。
最终还是顾姝窈用科学给了她强有力的支持,但凡有毒之物,哪怕无色无味,大多都是酸性,包括但不仅限于某些毒·品。
因此顾姝窈用最古老的测毒方法,给她炮制了许多化学试纸,不便宜,但好使。
绝大部分毒物,用这个试纸,多少都会有反应,剩下的用银针和解毒丸应该也能应对。
苗婉捏着汤匙凑近试纸,那试纸刚湿了个角,她就嗬了一声。
“这汤……料真足。”苗婉有点感叹。
纯白的试纸刚湿润就变成了黄橙橙的颜色,忒黄,黄得说没问题都没人信,让人心里发慌,这可是菌菇汤,按理说偏酸最多也就是绿色。
乔瑞臣也知道那试纸的反应代表什么,虽然不明白原理,但也清楚一件事,汤有问题。
他握紧苗婉的手,立刻抬起头看向孙成。
孙成冲他不动声色点点头,不只是汤,从头到尾,圣人和锦贵妃什么都没吃,只喝酒。
而他引用的酒,从酒樽到酒液,都是从他私库里取出来的,他的私库只有孙成能进。
负责御膳房差事的管事和这场宫宴进膳的宫人都有数,孙成也不急着将人揪出来,左右就是摄政王和贤妃一脉的人有这个嫌疑。
他们跑不掉,那些钉子最多就是自尽罢了,逮住也审问不出什么。
乔瑞臣和苗婉不管这些事,两口子来之前就吃过东西了,这会儿也不饿,只等着宫宴结束,回家守岁。
初五迎完财神他们就要回西北,既然要战,很多事情都要准备起来,乔瑞臣没时间在京城耽搁。
至于苗婉,对京城就更没什么执念,景阳伯府初二回娘家那天收拾了就行,她没打算细水长流。
打脸这种事情有艺术的打法,也有粗暴的,她苗世仁……不挑。
只是这宫宴也没能如两口子所愿,就这么快点结束。
摄政王没有就此认输的想法,他不可能交出兵权,若是要去镇南军那边……他需要钱和辎重来养兵。
从哪儿来?当然是户部和兵部。
若是西北先打起来,按理说是该紧着固北军才是。
摄政王做好了这一仗不得不打的准备,却不打算让固北军轻易就能赢。
他给尚书令使了个眼色。
尚书令立马起身,“陛下,与西蕃一战,镇南军和镇北军也需要警惕外族扰边,如此军饷和辎重都要吃紧,您也知道,国库不丰,只怕是支撑不了固北军长时间与西蕃作战。”
有苗婉进上的土豆和精油、甜菜糖制作之法,圣人私库其实已经非常充盈了,这也是他一力主张征伐的底气。
之所以没将这些东西放入国库,那自然是知道尚书省不过是摄政王的仓库罢了。
所以这会儿,圣人面色淡淡地问,“于相国想说什么?”
尚书令于文成回头看了乔瑞臣那边一眼,笑道:“听说西北乔家富可敌国,又一力主张与西蕃人开战,想必这军饷和辎重,由乔家来负责大半,再有朝廷每年拨下去的份额,想必应该不成问题。”
圣人面色不明,只挑了挑眉看向乔瑞臣,“不知乔爱卿意下如何?”
乔瑞臣下意识看向苗婉,大家也都看到了,心里更加诧异。
原来乔家儿媳妇当家做主这件事是真的,连乔将军都得看媳妇脸色。
圣人本来还有些沉甸甸的心情,因为乔瑞臣这个眼神,莫名也轻松了些。
他脸色放晴许多,笑着看向苗婉,“不知道乔夫人意下如何?”
苗婉笑眯眯起身,恭敬给圣人行礼,声音脆生生的,“回陛下的话,乔家愿进献白银百万两与国库。”
尚书令眯了眯眼,唇角笑意不变,“乔夫人避重就轻的本事不比撒泼卖痴的本事小,一场大战岂是百万两银子就能打住的?你一介妇人无知至此,刚才就敢大言不惭,可见你也没把百姓之安危放在心上。”
他这是暗讽刚才苗婉只是会说大道理,是个虚伪的。
苗婉也不客气,气晕了一个御史,再气晕一个也不算过分。
她只冲尚书令翻个白眼,“我本事大不大且另说,相国大人这么着急催着我乔家以下犯上,谋朝篡位,守着陛下都如此积极出谋划策,这心可叫您给操得够多的。”
于文成脸色一变,声音都跟着变了,“放肆,你胡说八道什么!”
苗婉冷哼,“说的好像六部都是相国家开的似的,该怎么做自然该是陛下来做主吧?这天下万民都是陛下的子民,大岳的将士都是陛下的将士,军饷和辎重自然得是陛下来发才是。
相国大人不但没有替陛下管好六部,还敢进言让我乔家来发军饷和辎重,那到时候将士到底是认我乔家为主,还是忠于陛下?我乔家没心思谋反,相国大人倒是积极。”
她这话让摄政王都变了脸色,所有人都知道于文成是他的人,苗婉这话几乎是在明着打他的脸。
摄政王冷冷看着苗婉,“乔夫人慎言,大岳刚稳定下来不过十载,国库空虚,于相国身为臣子,为陛下分忧进策,并无不妥,若乔家有心,将士自然知道该忠心于谁,若是无心……朝廷的俸禄喂进了谁的口袋还未可知。”
苗婉点头,“那不如就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在座各位刚才都道陛下的旨意圣明,没点表示还行?
这样,我再多加一百万两白银进献给陛下,军饷和辎重都交给陛下来做主,到时候由监军到西北,下发军饷和辎重,好让百姓和将士们感念圣恩,不就行了?”
在场好些人都变了脸色,连尚书令都有些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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