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觉厉,但是遭贼的事儿,都是老百姓没啥经验,只能听乔盛文的,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定北将军府的书房内。
‘啪’的一声,陈嗣旭将茶盏摔到陈志晟脚下。
“愚蠢!让你抓个妇人都能失手,你还能做什么?”
陈志晟都快哭了,缩着脖子小声解释,“那大李氏和小李氏夜里大多时候不在一块,晚上还有人值守库房,咱们的人稍微有点动静,娘子们叫起来,夜里更容易招人注意。所以儿想着,趁她们青天白日在一块,也没人守着的时候动手。”
往常阮衾父子出去后,都是一两个时辰才会回来,谁知道这次回来的那么快。
若非义父不肯让人知道此事乃大将军府所为,还要求将人活着带回来,晚上直接抹了脖子杀干净,一把火啥都看不出来。
陈嗣旭阴沉看了义子一眼没说话,莽夫,他身边着实缺些带脑子的。
若是能杀,他恨不能将跟乔家有关的人全杀个干净,一了百了。
可圣人在西北有暗探,他是清楚的,否则乔家一来西北他就灭了,还能放任他们开铺子?
他打杀乔家还有理由,突然杀两个妇人,但凡露出一点痕迹去,陈家都承受不起。
而且陈嗣旭也不能肯定,李氏有没有将什么证据留在哪儿,人一死就鱼死网破送进圣人手里,到时候更要完犊子。
所以将李氏的后人提回来,严刑拷打,逼问过再行事比较稳妥。
若无此份稳妥,陈国公府一脉怎么可能有今天这份成就?
自从查出那纺车和织布机都是阮家人带来的,阮衾父子的娘子都姓李,陈嗣旭这心里就愈发的不安稳。
既然拿不准是哪个,就都掳了来最稳妥。
但要是没办法掳了来……陈嗣旭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他不能动手,有人可以。
陈嗣旭挥挥手,“成事不足的东西,此事你不用管了,收拾好院子,我去你府上住两天解解郁气。”
陈志晟心神一动,这是要去他府上睡西蕃女人?
老三府上也有西蕃贱妾,义父最近都是去老三府上多,事儿没办成却要去睡那个都护之女,这是要用西蕃人来做事啊。
他面上滴水不漏,只涨红着表现出小心忐忑的姿态,“是是是,儿子这就下去准备好,一定让义父尽兴。”
“去吧。”陈嗣旭随意道,顿了下,“让人看住乔瑞臣,最近多给他安排些事儿,暂时不要让他回西宁镇,什么时候让他回去,我会告诉你。”
陈嗣旭还没下定主意要不要留下乔瑞臣,这小子知情知趣,脑子也算好使,若留下也能让圣人更不会怀疑他。
但他又怕斩草不除根,留下后患,只想着再考虑一阵子,等西蕃人那边定下来动作,再说不迟。
陈志晟满口答应,回头就叫人安排乔瑞臣带队往边境去巡逻。
与乔瑞臣轮值的两个武官那里也叮嘱好,先后出点子事儿,让乔瑞臣一两个月不能回程。
千金楼既然已经关了,苗婉问过大夫,得知可以挪动,就紧着叫人将女工和二舅夫妇并着两个护卫拉回了乔家修养。
一到家她就叮嘱耿叔,“劳烦您跑一趟咱们的地里,把阿墩给叫回来。”
耿叔只想守着娘子,有些不明白,“叫他回来干啥?”
苗婉幽幽看了眼耿叔,“值夜。”
耿叔:“……我这就去!”谁也没阿墩值夜更靠谱!
等众人都安顿好,苗婉只说自己累着了,想好好睡一觉,将淘淘给耿氏看着,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乔盛文还当是儿媳妇吓着了,“娘子,晚上熬些安神汤吧,家里人都喝点,省得晚上睡不踏实。”
耿氏也怕儿媳妇是吓着了,“好,我这就跟张娘子去抓药。”
苗婉是有点害怕,可更多的是懊恼,这会儿一个人趴在炕桌上,使劲儿砸自己的脑袋。
今天这个事情不只是乔盛文觉得蹊跷,她也觉得有哪里不对。
真要是西蕃人掳人,那些鞑子又不是啥良善之辈,夜里动手杀一部分掳走一部分,就算白日里被人知道了,也都是鞭长莫及。
说不过去。
没动手杀人,却全部迷晕,而且听娘子们说的时间,那些人呆了好一会儿,倒像是找人。
这方面她跟乔盛文想到一块儿去了,要说谁最大胆,光天化日就敢动手,监守自盗的陈老贼最有可能。
类似顿悟般的灵光一闪而过,就跟闪电似的,咔嚓咔嚓往外蹦,但就是很快就消失不见,叫人抓不住。
要是陈老贼做的,她可是穿书来着,书里……陈国公府好像有什么丑闻,太后被幽禁,连摄政王和贤妃也没能讨着好。
可这丑闻跟她开的千金楼有啥关系?千金楼不是书里没有的蝴蝶翅膀吗?
要么是从未去过京城的老百姓,要么是早死早败落的包子一家,都不可能跟陈国公府沾上边儿啊。
“猪脑子,白看了全本!”她抓着头发怎么都想不出来,郁闷到给自己找借口,“肯定是生淘淘生的,否则我不可能记不起来!”
《春意浓》全本一百多万字,因为男女主的感情张力还有那种让人耳红面赤的暧昧着实写得好,她是整本都看了的,要不也不知道自己这身份是出现在番外里。
可也因为宫斗太多,很多地方她都是简单看看就算,当时是想着,再给她十个脑子,换她来也是三集剧终的结果,没必要太较真。
如今要用时方恨,为啥不默诵全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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