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拿不出证据,也想不通其中的逻辑,真是太愁人了。
乔盛文叹了口气,“他们既然听见动静就跑,想必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咱们加强防备,暂时不会出事。等瑞臣回来,说不准能知道为什么,他为圣人伴读多年,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
只是乔瑞臣嘴严,而且圣人之事也不能随意拿出来说道,乔盛文对圣人的了解也没儿子多。
苗婉皱着小脸仰头看天,“也不知道相公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她从没有这么想念过乔白劳,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他身边去。
有一件事情靠直觉和上帝视角推理都指向一个答案,却怎么都想不明白过程,着实让人太难受了。
但是再难受,乔瑞臣还没回来,家里人该养病养病,该做生意做生意,也没法子大动干戈。
或者说,即便知道是定北将军所为,他们除了庆幸对方并不想撕破脸,只能想法子拖延,也没啥办法反击。
“阿欠——”乔瑞臣猛地打了个喷嚏。
一旁陈武递给他一囊烈酒,“喝一口,这见鬼的天,别处都开始暖和了,就这里雪都不化。”
边境靠近西蕃,因附近有座神女峰,大雪积年不化,将士们在此有好些呼吸不畅,要好多日子才能缓和过来,天气冷得迎风撒尿都冻丁。
所以才十天轮一次,时候久了,都撑不太住。
乔瑞臣不动声色看了眼远处一直在偷偷盯着他的士兵,随手接过酒囊喝了口,火辣辣的热气从喉咙直冲肚里。
“好酒,不便宜吧?”
陈武得意笑了,“这是大将军赏给我兄长的,兄长知道我要来轮值,特地给我暖身子的。”
他左右看了看,凑到乔瑞臣面前,“听说前阵子大将军去了武卫将军府上找贱妾逍遥,我兄长从旁伺候着,得了赏。”
乔瑞臣心一沉,去陈志晟府上找西蕃女人逍遥,还让人盯着自己,拖着他不许回程,他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乔瑞臣笑了笑,叹了口气,“好酒该配好肉才是,听我娘子说要新出烤鸭,配上烈酒,那滋味儿比五·石·散还让人难忘,可惜我回来的急,娘子还催我早些回去,带些来给同僚呢。”
陈武也是个好口舌之欲的,若非乔瑞臣总带好吃的来给他,就冲乔瑞臣对着大将军趋炎附势让人嫌弃的劲儿,他也不想找不痛快亲近。
可谁叫这小子于他有救命之恩,还总能带来叫人舌头都想吞掉的美食呢?
反正他兄长也在陈志晟将军麾下,一个讨好爹,一个讨好儿子,他们也算是有缘分。
他挤了挤乔瑞臣的肩膀,“别说老哥哥不照顾你,当值的云骑尉和武骑尉故意不来,肯定是大将军想给你机会立功。我这些天叫手底下人仔细盯着西蕃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咱们立个大功回去,你这官职上去了,可别忘了老哥哥我。”
乔瑞臣问他,“你怎知他们是故意不来?”
陈武嗤笑,“那还用问?一个拉肚一个窜稀,这种软脚蛋子要不是上头给了指示,他们来这里不一样拉?”
还是他兄长去通知的俩人,要不他能帮着乔瑞臣立功吗?
乔瑞臣心里愈发下沉,陈嗣旭让他立功的可能,还不如太阳打西边起来的可能性高呢,故意拖住他,定是出了问题。
他跟陈武笑谈几句回到自己帐篷里,立刻冷下脸来,心急如焚,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露了马脚,还是京城出了什么问题,可他现在却走不了。
若他现在往回赶,还不等到家,陈嗣旭就能让人以逃兵的身份杀了他和乔家人。
坐以待毙也不是乔瑞臣的风格,到了夜里,他干脆利落找到圣人安排的暗卫,让他立刻去西宁镇,探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暗卫一听京城可能出事,也不敢耽搁,第二天就想法子被人砍伤,被送回了郡城。
与此同时,陈志晟府中伺候西蕃贱妾的婢子也换上了黑衣,骑马通过小道回西蕃报信。
一潭强压着平静了许久的暗流,依旧在平静之下汹涌动了起来。
乔家这边还没有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危机,等众人养好伤后,千金楼也不能不开,天天都有行商到乔家来催促。
苗婉咬牙,“要不就先不搬家了,二舅和二舅母就在乔家住着,等过阵子相公回来后再说,千金楼照常开门,但是晚上不留人。”
即便是货物被偷,也比人出事儿要强。
乔盛文倒觉得不用这样,“巴音答应会派兀良哈氏的精良护卫过来,夜里还是安排人值夜,而且夜班不是也要做工?咱们若是表现出得知什么的样子,说不得会逼得有些人狗急跳墙,如今以不变应万变当是更合适些。”
苗婉愁得直咬指甲,“可万一他们晚上来人了呢?”
乔盛文安抚她,“只要不是大批人马闯进西宁镇,兀良哈氏和行商们的护卫都不是吃干饭的,就不会出大问题。”
苗婉莫名看了眼公爹,头一次觉得威武的公爹这回不威武了,他改立棋子了。
小说里,‘只要’和‘就没问题’这样的保证一出来,百分百会出事啊!
虽说她有给自己提咖的嫌疑,可她都穿书了,万一她才是女主角……之一呢?
乔盛文被儿媳妇看得莫名,“若是你不放心,夜里停了也行,但是肯定还得有人值守,不可打草惊蛇。”
苗婉眼神复杂摇头,“不是不放心。”是超级不放心好嘛!
“我只是……想着该做些什么陷阱,总不能叫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苗婉咬着指甲,从怂里炸出点好胆来。
“不能打草惊蛇,那就直接让蛇有来无回,炖了喂狗!”
乔盛文倒有些诧异儿媳妇的豪情了,“你打算怎么做?”
苗婉一秒趴窝,“……还没想到!”直播用时方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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