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壮你等等,让阿婉先喂孩子,她睡了我抱去堂屋,你们再说。”
张三壮哎了声,出门跟眼神疑惑的乔盛文说话。
得知大孙女被自己一个屁崩哭了,乔盛文还好,乔蕊噗嗤噗嗤笑得比嫂子还厉害。
怎么说呢,孩子更懂孩子的尴尬,今日份的快乐她要让张家的小伙伴们也知道。
乔蕊难得放下学了好几日的三字经,颠颠跑去张家顽。
还不知道自己的屁即将成为两家热梗的淘淘,擒着眼泪吭叽吭叽吃完奶,也不知道怎的,还趴在祖母肩膀上咦咦哇哇说了一顿,才肯去睡觉。
这时候天也亮了,张三壮急着去聚福食肆,也不耽搁,赶紧跟苗婉把剩下的问题说了。
“阿婉你看,是不是叫乔阿姆再去人牙子那里买几个跑堂回来,后院里炕屋多,这跑堂还得去传菜,根本顾不上那么多客人,好多回都叫客人等着。”
“还有,咱们厨房里人手也不够,爹带着仨徒弟干活儿忙得就不可开交,那些盘子碗的,咱们都有些涮不迭。”
当初耿氏给挑了八个人送到食肆去,连带着孙老火带着仨徒弟,总共是十二个人住在食肆。
苗婉盘算着,大堂能坐十二桌,后头炕屋也是十二间,当初冲得是六六大顺的好兆头。
前后各三个跑堂,一个人盯三桌左右尽够,毕竟也不是时刻都客满的状态。
后世服务员一个人也不光忙活一桌子客人呢。
另外两个人就在厨房负责打杂,厨房里有六个人,都赶上后世中小酒楼的配置了,按理说人手不少。
苗婉问:“除了洗洗涮涮忙不过来,跑堂忙不过来是因为天天都客满吗?”
开了食肆以后,是一个月算一回总账。
孙耀祖每天都把账本拿回来,给乔盛文看,最后再送到苗婉这里,她对收入很清楚。
除了头三天,每天能有个五十多贯钱,剩下也就是在四十贯左右浮动,没感觉忙碌到那种程度。
张三壮说那倒不是,“咱这铺子大,厨房在中门那块,前头后头给客人点单子,那都得跑到厨房去,来回跑就听不见客人叫。”
“这样……”苗婉仔细想了想那天看到过的铺面,其实说大,前头五十多平米,后头也差不多,也不算太大嘛。
后宅里得过抄手游廊,前头那就是一览无余的大堂。
“那要是在后宅和厨房之间开个小门呢?”她问,不用过抄手游廊是不是就会快一些。
张三壮想了想,摇头,“那也得跑堂跑过去不是?他们离了地儿就容易错过客人叫的声音,要是让厨房里那俩活计来回跑呢,端菜不及时,又没有人洗涮干活。”
苗婉一时也有些想不出法子来。
后世大都是有点单器,前头点单,后厨就直接收到单子了,这个也没法借鉴。
“三哥你先去忙,我再想想,若是没有法子,咱就再买两个人负责跑腿。”苗婉倒不是不愿意买人,“只是前头那几个都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新买了人也只能打杂。”
到时候是更方便还是乱糟糟的还说不准。
原先她是想等现在这些人锻炼出来,到时候再买人,一个带一个。
一下子人太多,前头的还没把活计做熟,虽然都是死契,可这些人在一起也容易生事儿。
张三壮点头:“那成,回头我先去于家把木炭的事儿给定下来。”
他提起于家,苗婉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可惜肚子饿得打鼓,没能想起来啥。
耿氏和耿婶见张三壮走了,一人抱着孩子,一人端着苗婉的早饭就进来了。
要不是淘淘睡着了不喜欢有动静,耿氏真不愿意这么折腾,把淘淘捂得严严实实,放在靠枕里头才掀开点小褥子。
淘淘面上的红已经退了些,小脸肉嘟嘟的像深粉色,褶皱少了就显得特别可爱,苗婉没忍住在闺女脸上亲了下。
这奶呼呼的味道,是她能忍受不洗澡不出门吃月子餐的最大动力。
但苗婉看到奶白色的鱼汤,还有应她强烈要求卤出来的猪蹄子,却又清炖到几乎没颜色,还是忍不住苦着脸挣扎一下。
“娘,你说有没有可能,淘淘想吃点烧烤味儿的奶呢?哪怕是红烧味儿的也行呀。”
毕竟当初淘淘就是因为想要亲自出来去吃烧烤,才迫不及待早了三天生出来的。
耿氏嗔她,“她吃过的奶味儿比你现在吃的还淡,她要是想换口味,那肯定是你偷吃了。”
苗婉:“……”我倒是想呢,可乔白劳也一直不回来,婆婆越来越不好卖可怜了,她哪儿有机会。
说曹操,曹操到。
“娘子,阿婉,瑞臣回来了,又拆门槛呢,不知道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耿婶在门口看见,立刻扭头跟婆媳俩小声嘀咕。
淘淘蹬了蹬腿,张着小嘴儿睡得特别香甜,完全没有迎接亲爹的意思。
但苗婉眼神就亮多了,“哎呀,是相公回来了,娘——”
“我去叫他进来,出去你想都别想。”耿氏再一次打断苗婉的小心思,也不忘安抚她。
“你乖一些,还有十几天就能出门了,到时候天儿比现在舒服得多,待会儿日头大了,我给你开窗户透透风。”
苗婉可怜巴巴嗯嗯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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