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婉送她们到门口,“阿姆和嫂子们回家说一声,明天中午都过来吃饭啊。”
瓦市要卖新东西,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就当提前试吃。
送走张家人,苗婉听东屋还有水声,张大壮已经把药给送过来了,苗婉拉上乔蕊,“娘你跟爹说说话,我俩去厨房熬药。”
她公爹发着高烧人都快迷糊了,愣是因为这一出出的,不肯踏实休息,东屋又回不去,干脆让婆婆两口子好好叙话,顺便替她把公爹给留下。
耿氏原先手里的银子,连带卖绣活赚的,总共三十两并一贯零几十个铜板。
买香料花的钱,苗婉卖精油又给补回去了,忽略不计。
这些时日家里吃吃喝喝大多都是跟张家一起,她这干爹干娘是真厚道,家里基本就没花多少家用。
加上张家给的分成,她现在手里有两个十两小银锭并十八贯三百文铜钱。
给公爹买药花了十七两,翻过年要交四个人的人头税二十四两。
家里总要买鸡羊这些滋补的东西,多给公爹补补身子,光等瓦市的摊子肯定不行。
只要公爹不回官矿,就能去买个壮小伙回来,要是有健壮丫头也可以带回来一个。
到时候肥皂、香皂就都可以做起来,美妆美食两把抓,估计没几年她就能躺平做个富贵崽妈。
正好家里屋子不够多,她带小姑子和丫头睡,乔瑞臣往后回来去跟小伙子抢被窝。
等她攒攒钱明年换青砖瓦房,到时候崽崽也出来了,再叫他回屋睡,还能看孩子。
嘿嘿,简直是完美!
乔瑞臣收拾妥当出来,走到厨房门口,就见媳妇在那儿傻笑。
他若有所思,瞧着倒是比刚嫁进门的时候活泼点,就是胆子还那么小,他轻轻一咳嗽,苗婉就抱着肚子打了个哆嗦。
“相公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苗婉正幻想当苗世仁呢,立刻听见了乔白劳动静,有点心虚,眨眨眼恶人先告状,“吓到我肚子里的宝宝了。”
乔瑞臣无奈认下指责,尽量放缓声音,“你和小蕊去屋里歇着吧,我来熬药。”
苗婉满脑子都是房子,驴子,票子,哪儿有心思歇着。
她跟原身表面上差不太多,干活慢悠悠的,说话温柔柔的,反正乔瑞臣也没看出来不对劲。
所以苗婉很坦然就给驴子……啊不,是便宜相公安排上了,“不用,厨房还暖和呢,相公要是没事儿,帮我把地窖里的红菜头搬出来洗洗切了好吗?”
乔瑞臣点点头,他习惯了听耿氏吩咐,现在换成苗婉这个怀了身子还要跟着他受罪的媳妇,当然也没二话,只沉默干活儿。
过了会儿,乔蕊看看嫂子,再看看大哥,以为俩人守着她不好意思说亲热话。
她人小,但官宦家出来的小娘子都是鬼灵精,她说了声去看看爹就跑了。
苗婉也觉得这么尴尬不行,得熟悉起来才好使唤。
她轻咳几声问乔瑞臣,“相公这次能在家里呆多久呀?”
军营离乔家不远,只隔着条河和一片稀疏的林子,乔瑞臣接上父亲到回家,不过大半日功夫。
他立刻回答:“不算今日,五天后傍晚归营便可。”
嗯?苗婉顾不得想他要抢五天被子的事儿了,这么个壮小伙在家呆五天,不用起来实在太暴殄天物。
苗婉心下转了几圈,试探着问,“公爹的腿伤怎么回事呀?你在军营里不休息吗?怎么近两个月都不回来,一回来就受了伤,我有点怕。”
乔瑞臣习惯了媳妇的胆小,不欲与苗婉多说外头的风云,只安抚道,“是有些波折,现在没事了。”
苗婉没听明白,没事了还断了腿回来?是公爹使苦肉计糊弄过去了?
她干脆道:“我根据我母亲留下的书学了些东西,都是我外祖家给母亲的嫁妆,前阵子我卖芳香油赚了点银子,娘亲怕引起贼人注意,没让我再卖,相公觉得我什么时候可以卖啊?”
不光精油,就是肥皂和香皂这些,别说西宁镇的人家,行商都要动心,到时候说不准能跳过青砖瓦房,直接大宅子走起。
这买卖她苗世仁一定要做!
乔瑞臣有些诧异看着苗婉,怪不得家里变化这样大,他这个小媳妇比他想的要厉害些。
既如此,他倒不全然瞒着了,“咱家得罪了陈国公府才遭陷害被流放,陈国公府出身的定北将军月初已启程回京述职,估计要四月才会回来,你想做什么,只管吩咐我来办,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应当都无碍。”
他和父亲够谨慎,没要圣人给的仪程,圣人也没让暗中护着的人照顾的太明显,可以说乔家实打实的从京城惨到现在。
所以定北将军根本没把他们这些丧家之犬放在眼里,即便定北将军回来了,低调些就行。
苗婉明白了,要是这样的话,还是得猥琐发育,大宅子没戏了。
她鼓鼓腮帮子,那就多开铺子,她暗中控股还不成?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拿银子给乔瑞臣往外砸,争取早点把他砸成定北将军。
到时她就可以甩开膀子想干啥干啥了。
她又打起精神,“那这几天怕是要辛苦相公出去采买,咱家地窖还空着呢。”
乔瑞臣点点头,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熬好了药,苗婉端着往正屋走,下着雪她不敢走太快,跟个小螃蟹一样慢吞吞挪。
乔瑞臣感觉等她进屋,药估计都成温的了,好笑地摇摇头,放下洗好切了一半的菜,端过药碗,将苗婉扶回厨房。
“你呆着,我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