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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那东西跟绿豆似的那么小一个,真的不好找啊。”谢飞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叹息道。

“哦no!难道天真的要亡我吗?!”张文哲发出痛苦的哀嚎。

“倒不至于。”简洛北拍着他的肩膀,“我说了,有什么后果我顶着。”

张文哲拍掉简洛北的手:“顶什么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见过互相推卸责任的,没见过你俩这样的。”谢飞看了眼教室墙上的钟表,提醒道,“午休时间马上到了,咱们先睡觉吧还是!”

说着午休铃响了起来,张文哲再着急也没办法了,只能翻开练习题,怒做它个十几道。

正午这个时间段不愧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教室里热的像个蒸笼,唯一降暑的吊扇在头顶的天花板上转动的毫无力气,不见半点风,不过再热也挡不住同学们的夏乏。

简洛北也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尝试了几秒还是毫无睡意后,他睁开了眼,看着窗外的绿荫,脑海里想的却全是乔以西。

七八岁时,还姓萧的乔以西。

“喂,萧以西,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把王大爷的大扇子弄来玩玩?”

那时七八岁的简洛北还在放暑假,正午跟现在一样热,小区新来的门卫王大爷有个整日不离手的大扇子,那扇子看着像是用某种植物的叶子做的,又圆又大又硬的,用来扇风还贼凉快,他们这些小孩子以前从没见过,早就好奇的不行了。

萧以西也没见过,听他一说也来了兴趣,但萧以西一直是个乖宝宝,犹犹豫豫的,还跟简洛北说他妈妈讲过,王大爷年轻时当过兵,打人可疼了,他有点害怕。

“怕什么,有我呢!”

简·带头大哥·洛北一拍胸脯,轻易就说服了萧以西,两个小少年就这样,壮着胆子偷摸溜进了小区门卫室,趁王大爷躺在藤椅上睡午觉,悄悄拿走了他的蒲扇。

俩人拿到蒲扇后跑到了附近的小公园玩,却不慎把扇子掉进了湖里,简洛北找了个枯树枝想把蒲扇戳回来,水中激起的涟漪反而把它往湖中央又推了推,这下两人傻眼了。

简洛北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箫以西那家伙,眼眶一红都急的快哭了:“北,北北,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简洛北本来丝毫不慌,一听他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心里就乱了,倒也不是怕王大爷责骂,就是一听他哭就心烦。

“你快别哭了!”

箫以西闻言吸了吸鼻子,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在努力憋着泪,本来长的就唇红齿白,像玉捏的小人,这样一泡泪在眼窝里将落不落的悬着,眼眶和脸蛋都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

简洛北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脸嫌弃地塞到箫以西手里:“你敢哭!再哭我以后就不带你玩了!”

说罢也不再管他,把身上的五分短裤往上又卷了卷就要往湖里跳,千钧一发之际,萧以西连忙抱住了简洛北的腿,泪水再也绷不住了流的满脸都是。

“北北,你要干什么?不要跳湖啊!”

“干什么啊你?快放开我!”

简洛北挣扎着,箫以西却抱得紧紧的,呜呜地摇头:“一个扇子,咱们赔给王大爷就是了,你别想不开啊北北……呜呜呜。”

“?!”

“我哪有想不开,我去捡扇子!”

“捡扇子?”

小哭包愣了愣,发觉自己误会了,脸瞬间涨得通红,一只手抹了抹眼泪,另一只手依旧抱着简洛北的腿丝毫不松开,“那也……不行,反正你不能下这湖,我妈妈说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的啊,这湖又不深……都怪你拦我,看吧,扇子又跑远了!”

两个半大小孩在湖边拉拉扯扯,其中一个还哭成了小花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最后还是出来遛弯的邻居大妈发现并阻止了非要下湖的简洛北,还把他俩带回了小区。

王大爷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不光他在那笑,邻居大妈以及周遭看热闹的人也都在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丢了面,脸红了红,也不等萧以西在后头笨拙地追,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简洛北啧了一声,捂住脸翻了个身,怎么会想起这件事呢?

这可是他十七年来,为数不多的社死经历。

突然,简洛北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抿了抿嘴,这把人家的小白兔尾巴搞不见了,乔以西知道了该不会又要哭吧?

毕竟这家伙以前是真的爱哭!小时候被班里其他小朋友欺负了,弄坏他的文具都能掉眼泪,更别说这么个白月光送的宝贝挂件了。

不过,长大了的萧以西哭?

那还真是无法想象。

*

下午的几节课,物理化学生物都上了,正如老贺所说,不同地区的教学差异都体现在了这几门学科上,不过这些对简洛北来说真的没什么,但各科老师可不这么认为,仿佛都约定好了般,给他找了好几套卷子让他做。

“加油,不懂的可以问我或者各科课代表。”张文哲看着他桌子上满满的试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

看简洛北还真在捏着笔认真地翻看试卷,谢飞抱着个篮球走过来,哈哈一笑:“以后再做呗,又不急这一会儿。”

“会打篮球吧?下节课体育课,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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