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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难道是侯爷那边出事了?思及此,连翘眉心倏忽一紧,忙应声:“是!”
待得萧颜来到太初殿外时, 恰见谢城从里面出来。
忙跑过去:“谢城!”伸出手一把拽住他如意水波纹立式锦袖,“你没事吧?”
谢城微微垂眸,投向萧颜的目光阴沉冷戾,“公主,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话音未落, 他兀地抽开手臂。
掌心一空, 萧颜的心也一空,稍稍地, 她冷静了些。
目光所及, 谢城一袭墨紫色锦缎朝服, 握着懿旨的手背青筋暴起, 愈加显得骨节分明。
看得出来他是无功而返。
抬眼看向那凌厉鹰眸, “怎么样?皇上没成全你吗?”
谢城眼角眉梢倏忽划过一抹凛冽,“公主以为这样我就没法子杀她了吗?”
“谢城,”萧颜眉心微拧, “你分明知道, 她是无辜的。”
听言谢城向前倾身, 冷唇凑近萧颜耳畔, “没想到公主竟是如此的宅、心、仁、厚。”
不难听出, 谢城这话中分明带着冷冽的讽刺。
听言萧颜微微侧脸, “你若要杀她, 便先杀我。”
话音未落, 谢城倏忽伸出手抵住萧颜肩胛将她按在身后朱墙上,“你以为我不敢?”
一时, 冷戾带威慑的声音入耳,萧颜却无从前的半分惧怕。
听言她抬眼对上谢城垂眸,“你敢。以你的性子你什么不敢?”说着顿了下,“但……”缓缓伸出手环过谢城腰际,好让她同他贴得更近,这时一抹似有若无的桃花甜香弥漫周遭,她向上投去的目光极娇媚动人,“但凭你对我的感情,你不会。”
谢城鹰眸漆黑无底,“公主也实在自作多情。”
倏忽地,萧颜感到手臂一紧。
是谢城想要将她拽开。
“是吗?”一时间萧颜双手死死扣在谢城后腰处,半分不松,“那为什么昨日看见我同王爷一起你会那么生气?”一双妩媚秾丽的桃花眼眸紧紧攫住谢城鹰眸,强迫他同她对视,“嗯?”
轻顿了下,“究竟……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不肯承认?”
听言谢城心兀地空了一拍,但面上仍强装镇定。
他薄唇轻启,冷着声音朝萧颜如是道:“怎么?公主又想故技重施吗?”
话音未落,萧颜忙摇了摇头:“不要了!上次……”
说及此,眼角眉梢不禁透出如浓雾般不散的懊恼,“上次我已经很后悔了。”
话音落下,感觉到谢城掌心有些许的放松,萧颜也松开手来。
手臂缓缓向上,直到攀上谢城修直的脖颈,“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微拧着眉心呢喃着,萧颜不由抬起脸来,香软朱唇主动朝谢城轻薄唇角贴了上去。
尽管早知道谢城的唇向来是冰冷的,但在触及的瞬间,萧颜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无论如何她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侵肌刺骨,像在亲吻冬日寒冰,根本无一丝温度。
倏忽地,萧颜心头生出一阵疼痛,就像是被锋利的鹰爪死死揪住了一般。
就在这时,谢城兀地将萧颜一把推开。
他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凛冽着声音朝她道:“滚远点!”
抬眼对上谢城冰冷决绝的目光,萧颜眉心倏忽一沉,“谢城,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话音未落,她已朝出宫方向跑去。
……
当来到安亲王府时,已是暮至时分。
目光所及,湖蓝窗纱外薄雾冥冥,天地都混为一整片沉沉的灰色。
萧颜站在黑漆楠木雕镂菱纹窗棂下眉眼若有所思。
眼下萧初的伤势还未痊愈,仍躺在床上静养着,看着萧颜沉默背影,他出声道:“原来昨日公主大人只是利用我激怒谢城。”说及此,萧初唇角不禁轻勾起一抹嘲意。
“王爷请你别怪我。”听言萧颜收回目光,来到床边,看向萧初的眸中分明带着几许歉意。
怪?听言萧初唇角又是微微一勾。
事实上不论萧颜怎样,他都永远不会怪她的。
抬眼对上萧颜垂眸,“公主大人,以后别这样了。”顿了顿,“我会当真。”
就像昨日,他真的当真了。
他已经想到了此后两人也许会过的一生,大婚生子、柴米油盐、锦绣繁华。
但当他后来看见谢城到来的时候,他便清楚这根本是萧颜的算计。
认清现实的那一刻,他就好像被绳索死死捆住,然后整个人狠狠的坠入了深渊,好容易他才遍体鳞伤的勉强爬了上来。这种感觉他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嗯。”听言萧颜内疚的点了点头,“不会了。”
“你……”一时间萧颜欲言又止,她想现在同萧初把话说清,但又怕他雪上加霜。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萧初自然看得出来,萧颜心里的
', ' ')('人是谢城。
况且经过昨日萧颜对他的算计,他就算再喜欢萧颜,也实在不敢同她在一起了。
“公主大人,这世上恐怕只有谢城才经得住你磨人的法子。”
“不过……”萧初看向萧颜的目光透出几许意味深长,似有所指。
“眼下谢城同那柳如芍如胶似漆,公主大人你……?”
萧颜自然明白萧初的意思,听言她点了点头,“是啊……”但萧颜更加清楚的是,事实上柳如芍没什么,只是谢城,她必须得想个法子叫他就范!
其实眼下萧颜来到安亲王府也是为了这事。
来之前萧颜便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是少不得需要萧初帮助……
见萧颜有些犹疑,萧初对此自然心照不宣,“公主大人,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也是堂表血亲,本王可没那么小气。”
……
翌日早朝,谢城根本心不在焉,原来昨晚萧颜整夜未归府,他遣去的人几乎把整个京都城找遍,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任何消息,却只剩下一处,便是城西街头的安亲王府。
所幸今日没有要紧的政事议及,很快便散了朝,刚下了汉白玉石台基,谢城便大步上前挡住萧初去路,冷眸盯住他、冷唇轻启朝他如是问:“王爷肩上的伤势如何了?”
听言萧初唇角轻勾,道:“托侯爷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
话音未落,谢城更凑近了一步。
冷着沉着声音:“王爷应该知道,我能放过王爷,便也能让王爷不得善终。”
分明地,谢城这话中带着强烈的威慑。
“是啊……”
但萧初听言却极镇定。
对着谢城凌厉目光如是道:“只不过眼下不得善终的,恐怕不是本王……”
倏忽地,谢城眉目一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萧初一把拧住谢城朝服衣领,“你知不知道昨晚公主大人差点……!”
就在这时,耳畔兀地划过护卫喊声:“王爷!王爷不好了!”
萧初说话戛然而止,松开谢城后看向护卫焦灼眉眼:“什么事?”
“公主!公主她半晌前骑马出府了!”
“什么?!”
听言谢城眼角眉梢愠意难掩,凌厉着看住萧初,“她果然在你那儿!”
但萧初却不理会谢城这话。
听言他眉心早已紧拧成一团,忙又朝护卫问:“去哪儿了?”
“说是往郊外方向去了!”
“公主大人必定又去兔山了!”
一时间不难看出无论护卫还是萧初眉眼神色都极凝重。
谢城忙冷着沉着声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晚公主大人已经跳过一次山崖了!谢城你到底……”
话还未说完,当萧初再转眸看向谢城时,人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想必是去兔山了。
不由地,萧初唇角微扬。
……
当谢城到达的时候,恰遇见静心观的人匆忙跑出来。
原来静心观的人是正要赶去通知豫北候府。
因为此刻萧颜正站在九层白塔顶要往下跳呢。
一时间谢城听言,吓得他根本不敢多想,忙跟着大步进去。
很快来到塔下,目光所及,萧颜一袭水红掐金线缂丝牡丹霓裳裙袍站在通身雪白的高塔上分外显眼,绡纱裙摆正随着阵阵刮来的强风猎猎摆动着,迫不及待的,谢城如一阵风似的冲了上去。
“公主快下来!”
“上面太危险了!快下来呀公主!”……
底下围着的人拼了命地不停喊着。
看见谢城已至,萧颜双手扶着白玉栏杆翻到外面,眼下她整个人几近悬空,只有半个脚尖勉强抵在边缘处。
不由地微微垂眸看去,本几丈高的银杏此刻在她眼中是如此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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