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了伸懒腰,手臂随意一搭,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转过身,时瑾玄还没醒。
昨晚跟着他在侯府逗留那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肯定已经很晚了。
回忆起昨晚,纪听词内心有些觉得抱歉,他伸手触碰时瑾玄的眉心,那蹙着一块,他轻轻揉着,感受到拿出松懈后,手指顺着鼻梁轻轻描摹下来,停在柔软唇瓣上。
纪听词望了片刻,然后伸头过去,在上面轻轻落下一吻。
等他收回动作躺回去的时候,忽而对上一双眼眸。
纪听词脸一热,倏一下红到耳朵尖。
时瑾玄没像以前那样起坏心地打趣他,而是凑过来回吻,然后抱着纪听词,声线慵懒:“怎么不多睡会?”
“睡不着了。”
“那怎么不多亲几下?”
“……”
时瑾玄扬起嘴角,没忍住又亲了一口,随后正色道:
“阿词,昨天的事,我认认真真地很你道歉,不管怎么样,当初,我的的确确答应了那样的事,是我的错……”
纪听词抱紧对方,脑袋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道:“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不怪你,时瑾玄,我只希望我们以后安安稳稳的,这就够了。”
“好。”
两人在床上赖了好久才起来,吃饭的时候,纪听词和时瑾玄说着昨晚他和纪修誉说过的回金陵的计划。
“到时候阿娘肯定很开心,我们金陵的老院子里还种着她心心念念的花呢,哦,还有我种的,到时候也带你去看看。”纪听词眉飞色舞地说着,光是想着那样的场景就足以令他开心。
时瑾玄安静听着,时不时为纪听词夹点菜什么的。
这时,沈风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光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是有不好的事了。
纪听词停止说话,愣愣看着他,时瑾玄略蹙眉,问道:“怎么了?”
沈风跑的急,这会还喘着气,他磨着嘴皮犹豫着,似乎是个难以说出口的消息。
“王爷,王妃,南安侯他……在城中街的天桥,跳桥自尽了……”
这话的冲击力太大,纪听词和时瑾玄都没来得及反应,二人坐在原地愣了好久,纪听词才恍惚找回神似的,道:“你说,什么?”
沈风低着头,沉重道:“王妃节哀。”
和昨天晚上一样,纪听词疯了似的往城中街跑,时瑾玄也一样跟在他身后。
到达城中街的时候,那里围了好多百姓,议论声很大,可纪听词先听见的,却是里面传来的压抑的哭声,脚下似乎被束缚了重物,这会抬一步都艰难。
拨开人群进去的时候,他看见母亲被下人扶着,哭得近乎晕厥,而在前面的地上,有一个蒙着白布的尸体。
他几乎是只看了一眼,就立马就转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