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8节</h1>
他的手上有苹果的香味,指腹也带了苹果汁,摸的人感觉黏糊糊的。
可她看着他黑色双眸,却也没有躲开,静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理智又克制,傲慢又好斗,华丽又奢靡。”
说完她也没停下,接着说:
“选择用赛车服作基调,是因为塞车本就是一项危险的比赛运动,往往伴随刺激与追求;可军装,更偏向克制与理性,与赛车服是相反的感觉,这样的矛盾在你身上能完美融合,因为你本身就是如此——虽然有既定的目的地,却从不会无视路上遇到的挑战,因为你本身就傲慢而好斗,所以我选择高卢鸡而不是法国国徽;你从不委屈自己,说白了,是随性、狂妄、纵欲、自我,却也因此具有极强的领导风格,符合我最后提出的一项,这一点也完全贴合巴尔曼本身。”
她耐心地解释,却更像是在讲一个事实,让韩朔忍不住想,原来他也是小看了她,什么时候开始,她能把他看的那么清楚了?
徐杺说完后顿了顿,然后接着说:“其实这次的课题,一听很难,可细细一想,就会发现这对你我,却是很大的优势。不是服装本身,而是因为你本身就很符合。”
其实徐杺没有完全说完。
她说的这些,是韩朔本身毫不掩饰的个人风格没错,可也不止如此。
可......看了看韩朔的表情,徐杺决定不再说更多,以免某人在被她表了一通忠心,又被老师夸了一番后会更加得意忘形。
可她不说,韩朔听着那些“傲慢”、“好斗”、“狂妄”、“纵欲”、“自我”……却好像每一个都是贬义词,在这些词的衬托下,那几个“理智”、“克制”之类的类似褒义的词语存在感低的简直可以被忽略不计......韩朔用舌头顶了顶腮帮,然后默不作声地收紧手心,直到满意地看到她又皱起那道秀眉,才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些话我听着可真不高兴。”
他的语气阴森森的,是发难的前兆。
可徐杺并不怕他,抬眼对上他的目光,眼神虽平静,嘴里却不一地吐出四个字:“旁观者清。”
这下韩朔终于忍不住气笑了,用不敢置信的语气低骂了一声:“我操?!”
这是拐着弯骂他被说穿了恼羞成怒呢!
第32章 thirty-two
11月2日, 上午韩朔参加完te的一个发布会,下午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又是漫长的15小时,可等回到首都机场,徐杺却觉得自己似乎出去了很长时间, 可桩桩件件事无巨细,都意外地记得很清楚。
打车回到别墅, 韩朔懵着眼踹掉鞋子就一头栽到沙发上睡觉,徐杺见状,只能先去他办公室把毛毯拿下来给他盖上, 然后拿药贴熟练地贴住脚板部分,做完这些她才去了仓库打板, 开始着手做这个月月底的服装。
埋头做了三个小时, 徐杺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解下围裙走出去,果然是张檬一行人,他们今天和赵更出去天津拍摄,当日来回, 累得够呛,可一看到沙发上蒙头大睡的人, 顿时兴奋了, 吵得韩朔一脸冰冷地坐起来,甩开毛毯上楼洗澡。
对于这人的起床气众人都已经习惯了,韩朔一走, 众人见到徐杺也是兴奋不减,坐在大厅沙发上和徐杺讲这半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
奇怪的是顾邱泽不在其中, 徐杺询问之下,才知道他趁韩朔不在,几乎天天出去鬼混,这会指不定在哪处温柔乡里流连忘返。
于是徐杺先大致说了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没一会儿张檬就很兴奋地抢过话头,拿出平板电脑给徐杺看最近网上的报道,还有微博上的反响,表示这波营销炒地连带周近的走秀也为此得到了相当多的关注。
“周近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吧,他和你们回来的时间差不多。话说你们不是月底回来吗?怎么改机票了?”
徐杺笑笑:“te那边临时召开的发布会,所以帮我们安排把机票改了。”
为此韩朔还不情不愿的,在路上一直嘲讽外国佬就是会不留情地剥削劳动力,可完全没有反省一下自己是多么昂贵的一个劳动力,还是一年只需要拍些照片、走四五场秀的那种,te要是真的那么好心什么都不做,那简直都是有辱他们高层人士的智商。
“哦哦。”
然后徐杺趁着赵更他们休息的时候,拿出自己的电脑,把设计图给张檬看。
张檬接过一看,很明显的眼前一亮。
“可以啊徐杺!”他翻着她前期的一些意向图,还有搭配详细,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你这种变态的成长速度让我压力很大啊老实说……”虽然这么说,可张檬还是很热心地询问了许多关于这套服装的一些小细节,还在一些很容易做错的细工方面给了徐杺很多建议。
两人不知不觉就扯了大半小时,还是韩朔泡完澡下楼才打断了他们。
“去哪儿吃?”韩大爷一下来就是那么直接的一句话,众人闻言立刻从北京摊的姿势弹了起来,报出来的餐厅名字都是消费一个比一个地贵,精神抖擞地像一条重新回到海里的鱼。
韩朔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中果断选了一家,然后张檬和一位化妆师开车,两部车大摇大摆地往海鲜餐厅去了。
下车后大家都走在前面,徐杺走在韩朔身边。这时候韩朔瞥了她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地问:“你往我脚上贴的什么?臭不啦叽的,还难撕。”
徐杺边走边从包包里拿出一包药贴,递给他看,然后解释道:“我问过医生,医生说这个很有用,所以在机场的时候看到免税店有就买了很多,平时你休息的时候就贴上,能缓解你脚部疲累和疼痛的症状。”
“你是哪家盗版的哆啦a梦?”韩朔见她面不改色从包包里拿出这么一包像老大爷才会用的东西时已经一脸牙疼了,再看到那包装上丑到不行的配色后,更是迫不及待就把东西还给她,觉得这东西放在他身上简直违和地辣眼睛。他撇撇手,十分嫌弃地说,“以后这东西你帮我贴,这包装袋再让我看一次我能打断你的手……嗯?你什么时候去的医院?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医院?”
对于这大少爷任性的前半段话,徐杺果断无视了,毕竟她也从没有期待让他能注意自己的脚部健康,他大少爷能这样,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这些事了;而对于他后面的问题,徐杺回答道:“那天早上回房间后觉得有点小感冒,趁没有变得更严重之前去了一趟医院,正好看到那边有个针灸理疗科,就过去找了医生问了一下。”
“小感冒?”闻言,韩朔勾了下唇,然后似是而非地说了句,“那应该是我的锅,那晚我们躺太近了。”
这话说的,走在他们前面的张檬忽然一脸懵逼地转过头来,瞪大眼睛说:“之前敷脚什么的都算了,可躺太近了又是怎么回事?”
当事人一个挑眉一个沉默,都没有马上回答问题,于是张檬很快又一脸便秘地说:“就去出个差你们两个就发展成不可描述的py关系了?讲真这一次回来你们之间的氛围我一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张檬的大呼小叫引得前面的人都一脸惊恐得转过头来,赵更最先在沉默中开口,对韩朔摇摇头,说:“老大,我觉得你淫荡的魔爪还是往外伸吧,别到时候你俩谈崩了徐杺又辞职,说真的,我觉得徐杺比你上一个好用多了,要是跑了,张檬和陈华估计第一个不放过你。”
韩朔哼笑一声,却什么也没说,撇下众人走到经理面前让他开了一个大包间,留下徐杺一个人面对剩下的七个人的眼神质询。
这是某个收获了一堆“贬义词”的男人做出的报复的幼稚举动没错了。
徐杺:“……”
当天晚上,饭吃到一半,忽然就有两个女生敲门走进来。
她们看着韩朔,红着脸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能不能给签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