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从身旁温度可以感知,殷遇应该已经起身很久了。
——这大晚上的,是要干嘛?
走廊的灯光透过门缝渗进来,为隔光效果良好的屋子带来了些许光源,江离打开房门,循着屋外的灯光一路找了过去……
最终,江离在走廊尽头的书房里找到了他的丈夫,男人穿着一身柔软的白色居家服,坐在书桌前翻开一份卷宗,江离笑嘻嘻地扑过去,倚在他背上,探头去看他手里的卷宗:“殷遇,你在干嘛,这么晚了不睡觉?”
谁知殷遇却在他探头的瞬间合上了卷宗:“这个东西,你不看比较好噢。”
这可真是新鲜了,结婚这么几年来,殷遇对江离可谓是予求予取,两人之间说不上毫无秘密,殷遇却从未在某件事上这样旗帜鲜明地拒绝过他。
这几年被宠出了小脾气的江离顿时钻了牛角尖,抱住殷遇的手臂,非看不可。
殷遇拒绝他的意志其实也不是很坚定,案卷最终被江离夺了过去。
江离如愿以偿,美滋滋地坐到殷遇怀里,倚着人肉座椅翻开了案卷。
卷宗的第一页没有一字半句的语言描述,只贴了一幅照片——那是一张合影,合影中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姐姐江映荷,另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江离没见过,两人合影的姿势相当亲密,江离甚至从姐姐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疼爱,可他却不记得姐姐身边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孩子。
他挑起眉头,往后翻,第二页依旧是一张照片,但映入眼帘的图像却让他如遭电击,整个人战栗起来——黑褐色的泥土被翻开,露出土壤里孩子赤裸的躯体,她伤痕遍布,甚至因为掩埋的缘故开始腐烂了,她蜷缩在土壤里,像在母亲的怀抱中那样安详……
江离心口一阵钝痛,仿佛有人拿刀生生刮下了他的心头肉。
到底是这个世界和大人太过无能,才让一个花儿一样的孩子经历这样的痛楚。
他浑身发凉,抱着他的怀抱也不再温热,江离意识到有些不对,他猛地合上案卷,转过头去想要向殷遇寻求安慰,谁知等他抬起头来,却发现抱着他的人并非殷遇,而是一个面貌狰狞的恶鬼……
“啊!!!”
江离猛地从噩梦之中挣脱过来,顿时气喘吁吁,冷汗淋漓,躺在床上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身躯从身后袭来,将他纳入怀抱。温热的怀抱带着江离熟悉的气息,渐渐唤回了江离的理智。
“怎么了?”
江离猛地一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殷遇那张半梦半醒却异常好看的脸,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做了个噩梦,没事,睡吧。”
殷遇显然也困得很,闻言探过头来,在江离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软的吻:“晚安。”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江离着实被这个梦吓得不轻,比起单纯地梦见鬼怪,这种身边人被替换的桥段更叫人心有余悸。他心跳如擂,难以平静,索性翻了身将自己埋进殷遇的怀中,一夜无梦。
……
第二天一家人在餐厅吃早餐时,江映荷一边将早餐端上桌,一边对两个弟弟说:“就快过年了,这个周末咱们干脆把卫生打扫一下,分一下工好了,小离负责三楼、我负责二楼,昊然负责一楼,没问题吧?”
“诶?”陆昊然惊呼一声,“可这个周末我还要去做兼职!”
“反对无效,我和小离还都要上班呢,你自己抽空做,反正过年前吧一楼打扫干净。”江映荷头都不抬地驳回了弟弟的抗议。
“可是一楼还多出来了客厅和厨房啊。”陆昊然撇撇嘴,不服气道。
“最小的没成家的弟弟多做一点会怎么样?”江映荷把最后一盘包子放到桌上,“我还每天做饭呢,小离还每天洗碗呢,要不咱们换换,你每天来做饭,我一年打扫一次客厅和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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