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月在门口就把东西给她们分了。
牡丹姐让姑娘们好好感谢一下练月,姑娘们的感谢方式就是一人抱着她亲了一口, 等练月发完东西,脸上已是满口红印子。
姑娘们拿了东西都散了, 一直在外围看热闹的杨龙杨虎兄弟才一脸幸灾乐祸的上前去搬自己的酒,边搬边说风凉话:“练大姐姐,你可真有艳福, 往年我俩想要这待遇还求不着呢,今年她们随随便便就给你了,眼馋死了。”
练月狠狠的瞪了他们俩一眼。
兄弟俩哈哈大笑着,抱着他们的酒坛子往里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练月打了水,洗了一把脸,又拎着茶壶去灶房灌了茶。灶房的帮厨和厨师们见她回来了,就拉着她闲扯了一阵。
回房间之后,练月歪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又想起叶荻的橘饼还没有给她送去,就抱上罐子,去了九全街。
叶氏兄妹的早点铺只早上营业,下午歇息,这会儿铺子是关着的,练月便绕去偏门,敲了几下,很快有人来开,正是叶荻。
叶荻见到她一脸惊喜,练月把怀里抱着的罐子塞到她怀里,道:“喏,你要的橘饼。”
叶荻满满的将罐子抱住,一叠声的谢谢姐姐,姐姐最好之类的奉承话,然后领着她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躺了几竿削净枝叶的竹子,被削下来的枝枝叶叶就堆在一旁,叶湛正坐在紫桐树下扎椅子。
练月和叶荻走进来时,他正忙着,没顾得上看。
叶荻抱着罐子跑去他脚边,居高临下道:“喂,贵客来啦,你也不瞧瞧?”
叶湛抬眼瞧了一下,见是练月,就笑了:“马上,等我编完这条。”
叶荻腾出一只手拉练月:“姐姐,我们不理他了,走,咱们回屋说话去。”
练月笑了:“外面热,你先进去吧,我同你哥哥说两句话。”
叶荻松了手,咯咯的笑了:“姐姐别啊,就说两句有点少吧,多说些,没关系,我不介意多等会儿,或者把留给我的时间都给他也成。”
“叶荻,你功课做完了是不是?”叶湛凉悠悠的威胁道。
叶荻撇嘴道:“自己不说,我替他说了,他还威胁我。”
叶湛轻咳了一下,叶荻吹着小口哨走了。
紫桐树的树荫下还有另外一张小凳子,练月拉过去,在叶湛身旁坐下。
叶湛正往椅面里编细竹枝,没办法分神去瞧,但可以说话,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练月道:“刚回来。”
叶湛笑:“刚回来就来瞧我?”
练月点了点头:“怎么,你不想见我?”
叶湛笑得更深了:“想,怎么会不想。”
练月调戏道:“那你说说,怎么想的?”
叶湛编竹枝的手顿了一下,道:“几回魂梦与卿同。”
练月凑到他耳边,悄声道:“真的,你真的梦到我了?”
她凑得太近,气息抚在耳廓上,叶湛强压住上涌的热意,镇定道:“嗯,梦到了。”
练月笑:“梦到我什么了?”
叶湛一本正经的胡扯:“梦到你来要债,我还不起,于是你把我绑起来,狠狠的揍了一顿。”
练月笑出了声:“我在你心里这样凶残?”
叶湛道:“不然呢?”
练月 “哦”了一声:“那我还是走吧,省得你今晚再做噩梦。”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叶湛立刻停手去拉她:“我开玩笑呢。”
练月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瞅着他。
叶湛只觉得她生起气来更好看,他换了另外一只手去拉她,拉了两下,她没动,还在那装生气,叶湛便直接将她拽到了怀里去,俯身亲上了。
练月瞧着近在咫尺的叶湛的脸想,叶湛的长相应是最符合她心意的那种长相,否则她不会把韩厥往他这个长相上想。她又想,假如长得很丑的韩厥和长得很符合她心意的叶湛同时出现,她会选谁呢?是选才华横溢的剑客,还是心仪的脸蛋儿?但还没想出答案呢,她又放弃了这个问题,改想另外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现实是韩厥长得不差,然后才华横溢,跟她是同道中人,而叶湛长得甚得她心,也算得上才华横溢,但跟她不是一道人,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俩人同时出现,她选谁?可还没选出来呢,她又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成立,因为小韩死了。
想到此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叶湛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含糊道:“你也太不专心了。”
练月单手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苦恼道:“有个事情,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讲一下。”
叶湛问:“什么?”
练月坐直身体,一手搭在他颈上,另一只手去摸他脸上的那条疤:“我不知道这件事你介不介意。”
叶湛见她说得认真,觉得应该不是个小事。他瞅着她:“你先说,你说完我再告诉你我介不介意。”
她凝视着他,轻声道:“你长得特别像一个人。”
“像谁?”叶湛看着她。
练月垂了眼:“你知道,人小的时候难免有一两个仰慕的人,我小时候特别仰慕一个人,但从未见过他,只听过他的一些故事,故事听多了,脑子里就有了形象,你长得特别像那个形象。”
叶湛微微皱起了眉:“你现在是把我当作他了吗?”
练月摇了摇头:“他死了,我早就将他忘了,只不过最近看到你,才又想起他来。”
叶湛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那你现在对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