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梗住,嘟囔几句,悻悻然转移话题,还把那个她见过不少次的进度条拉出来给她看。
三位主要角色的名字下面全挂着黄线,光秃秃一点进度也无。
清宁误以为它催促她,便问道,“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系统结结巴巴说,“因为、因为之前你特别不配合我们工作,所以我们决定实施惩罚奖励制度。”
清宁来了兴趣,“怎么个惩罚法?”
但这次系统噗呲一声没音儿了,她知道它不是没听见,而是纯粹装傻糊弄人。
等了好久也不见它再次出来,她就把这事儿暂时抛在脑后,默默记在心里。
她骑马到了郊外庄园里。元家虽然没权但仍然有钱,这个小梅林十分开阔,亭台楼阁修得精致奇巧,处处成景,仿佛比谢家庭院更精致几分。
到了庭院里,只见长安公主身穿一身华贵的淡蓝色深衣,额头贴一点花钿,眉毛画得微挑,十分英气逼人。
见她来,就迎上来道,“好容易等到你,再不来还以为你看不起我这宴席不肯来呢。”
崔雪莹也笑嘻嘻的,“你听她瞎说,她最近和一位‘驴公子’十分投契,哪还顾得上你来不来。”
长安公主嗔她,“我只是觉得他有趣而已。”
清宁被她们绕糊涂了,也不知她们所说是何人,等解释过才知道,那位楼家二郎生来有怪癖,喜欢听驴叫,平日醉心于寻找各种叫声。
长安公主觉得他痴傻,就常捉弄他。
她们说笑要入席,长安公主却犹豫一下道,“等等,云…施公子说有事儿和你说,让我代为转告。”
崔雪莹惊讶道,“这两人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似的,说话还需要转告?”
清宁总觉得十四岁的记忆不如后来清楚,大概因为发生的事情少,也不记得这些亲昵事儿,也玩笑道,“我若真和他关系这么好,那还不得让他家中红颜醋红眼?”
崔雪莹笑了一声,“那可不是,你有阵子不是非他不嫁吗?比对这位元公子还执着呢。”
又笑说,“只是后来施公子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还哭骂他狗东西来着,莫非自个儿慎得慌,不肯再提了?”
第29章 ·
清宁恍惚不太记得这些事情, 在她记忆里,施云台是个时常不怀好意的人,但有时又会对她很好, 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她十分难以捉摸他的想法。
于是笑道, “本少爷还会有痴恋别人的时候?”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笑声十分戏谑,仿佛不相信一般。
长安公主的宴席与别人不同,别人喜欢赏花赏月, 她唯独喜欢赏歌赏曲,让漂亮的郎君和娘子们为她跳舞。
她今年已二十三,依旧未嫁,乃是因为第一任未婚夫捉奸在床被她活活气死,第二任未婚夫在婚前与人私定终身,私奔时夜路太黑摔进茅坑淹死,第三任未婚夫新婚之夜站在一棵树下被雷劈死了,后来金陵城里就有她因为不愿嫁人,故意弄死未婚夫的传言, 自此无人敢招惹这位天之骄女。
入席之后,长安公主看了一眼清宁, 笑道,“以后我们谢元两家又要结亲了。”
清宁想起自己的婚约,不想欺骗她,就说, “听我舅舅说过,估计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长安公主道, “哥哥这两年脾气越发古怪,只希望……不过照理说,这话也不该我提。”
说到这里就住了口,转而说起其他好笑的事情来。
清宁也想起一些事情,不过却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摇摇头,不去再想。
崔雪莹家里这些日子在给她准备亲事,寻摸到施家最合适,施云台因为年纪相仿反而成了香饽饽。
她十分无奈地坐下来搂着一位俊俏郎君道,“若是这样,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她们说话的时候,就有歌女上场,转着圈儿跳了一曲《梅花落》,衣袖摇曳间十分美丽。
她们这帮人不怎么兴作诗奏曲,因为没人会这个,反倒是会玩玩投壶、摇骰、斗蛐蛐和斗鸡等。
清宁从侍女手中接过箭随意投了投,几支全部落在细口瓶子里,惹得众人纷纷叫好。
想她三四岁时就能玩闹般练出一身绝佳的投壶手艺,现在过了十来年更不在话下。
座上一女子道,“谢哥哥身手还是那么俏。”
清宁给她说得来了兴致,又接过五支箭,背过身去,这么扔了扔,还是百发百中。
她笑嘻嘻说,“投壶的彩头是什么?”
长安公主斜睨她,“你就算了,哪次投壶射箭你不把我彩头赢个精光。”
话是这么说,可是刚夸奖她那位姑娘依旧给她送了一篮子春天才会开的桃花,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气候下怎样长大的,十分娇艳。
清宁不好拒绝,就在众人起哄下剪下一支簪在鬓发边。
她长得明亮艳丽,年纪小时还不显眼,等越发大了,这种明艳劲儿也显露出来,侬丽的眉目,鸦羽一般的鬓发,生气瞪人也像含情,与鬓发边带着露水的桃花相映生辉,活脱脱一个活色生香的俏郎君。
姑娘顿时看痴了,垂下的颈脖旁染上红晕。
长安公主无奈摇了摇头,小声对她道,“我这侄女儿有些痴情,你别理会她,不然她又得缠着你。”
长安公主这位侄女封号为安乐公主,是楚昭帝最小的女儿,母亲是个身份卑贱的宫女,乃是位腼腆又不大出门的娘子,不像姑姑这么作风招摇,所以知道她的人十分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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