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紧张道,“不会被打死了吧?”
清宁想了想,丢了块石头下去,“再打我叫人来了。”
那群人不理,清宁就说,“再打我叫施云台来了。”
他们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慢吞吞走了。
等到人离开,四皇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对懒洋洋趴着晒太阳的清宁拱手,“多谢姑娘。”
清宁听见他称呼,睁大了眼睛,“你不认得我?”
四皇子有些为难,但却十分有礼貌,小声道,“我并不认识你,姑娘不介意就把名字告诉我,我改日定当登门感谢。”
清宁差点怀疑他眼瞎了。她今日只是改穿了一身女装,又不是改头换面,这就认不出了?
四皇子还低着头,一副不敢看她的模样,小声说,“如果不愿意,不用告诉我也行,我会派仆人上门道谢。”
清宁问他,“他们为何打你?”
四皇子有点难堪,“大概因为、因为我姓元。”
清宁笑起来,过了会儿才有兴趣地问他道,“要不你猜猜我的身份?”
四皇子顶着一脸伤痕,却真耐住性子陪她猜起来。
“若我没猜错,这里是谢府,您是谢家小姐,眼睛又与谢大姑娘有些相似……”
清宁打断他,“够了。”
转身跳下墙。
四皇子站在墙下,看见那位粉裙子姑娘忽然不见了,就像她出现时一样,仿佛这些都是他的幻想。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位姑娘再次出现,便慢慢离开了。
等回了院子,系统还在紧张劝她别气,仿佛她是个恐怖的女魔头,随时会毁天灭地。
清宁一边说着没气一边推开房门,就看到韫娘正坐在正屋做衣服,看样子,衣服还是做给她的。
做衣的布匹很硬,但世家人娇气,所以衣服只穿旧不穿新,清宁记得以前在师家也总是谢韫娘亲手给她做衣服,不过那是她两三岁的事情,略过不谈。
韫娘抬头看见清宁进屋,先是一愣,才把东西放下推在一旁。
清宁不习惯她未开口斥责自己,别扭道,“娘亲,你怎么自己做衣服?家里绣娘丫鬟这么多,吩咐给下人就是。”
韫娘笑了笑,“你都快十七了,在家中留不了几年,我给你多做些衣服,到时你可以当作嫁妆。”
这些衣服做得极好,细密的针脚,有些还在衣角袖角绣了纹饰,是时下最时兴的样式。
不过衣服上都有繁复的花纹,看起来适合在重要场合穿。
清宁眨了眨眼睛,“娘亲,不必如此,你身体不好,该多休息些。”
韫娘眼中流露出不舍,“罢了,只是当娘的心疼女儿而已,等到你嫁了人,也不知能不能常常回家看看。”
清宁蹭过去坐在她身边,“要是您舍不得,不嫁也行。”
韫娘顿时笑了,“你瞎说什么胡话,娘怎么舍得你当一辈子老姑娘。”
清宁紧挨着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那几句想要的话,便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沉默下来。
待到太阳下山,清宁有些倦了,便在塌上休憩一会儿,不过少许,忽然听见有人在撞门。
清宁正喊流光开门,谢玉珠已经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她穿着平时到长裙,但形容狼狈,双目冒火质问她,“是你劝我爹把我嫁进皇宫的?”
清宁转过头看她,“姐姐,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家里也只有你可以嫁了。”
楚昭帝并不是良配,不仅因为元家势微,更因为楚昭帝脾气古怪,性格酷烈,据说先皇后就是因为不堪忍受自杀而死。再者,楚昭帝现有的几位皇子都已长大成人,
谢玉珠本忙着结交崔家、楼家几位贵女,忽然听见父亲要把她嫁入皇宫的消息,仿佛一阵晴天霹雳。
等回到家里,看见侍女们正在替她收拾嫁妆,这些嫁妆里不仅有贵重的黄金、首饰,更有一群漂亮的歌女、舞女。
谢玉珠长得一般,胜在气质好,但站在这样一群女人堆里,连脸都看不见了,要说安了好心谁能信?
谢玉珠一问,就知道这些漂亮女子是清宁让谢思霄送的,顿时气不顺,上门找她麻烦。
清宁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十分淡定等她上门。
谢玉珠听完她的话,脸已经扭曲了,“凭什么我嫁,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才让他选了我。”
清宁笑眯眯看她,仿佛没看见她面容上的不甘,“我已说了,因为你最适合。大姐在山中清修,要过几年才能下山,三妹四妹只有十五岁,不到嫁人的年纪。二姐姐,你可是谢家女,谢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到十六岁,若是说一句不嫁,你觉得舅舅会怎样?”
谢玉珠不甘问她,“那你呢?”
清宁慢悠悠喝了口茶,眼中泄露出笑意,“可是我不姓谢。”
谢玉珠看着清宁带笑的眼睛,忽然一口气喘不上来。
她想起幼年的时候,父亲和嫡母吵架,嫡母骂她野种、贱货,父亲不喜和女子争吵,常默默走开随她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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