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完全看不出来是一身名牌,西裤上蒙着一层灰尘和泥土,领口一边竖着一边倒着,头发乱糟糟地黏在脖子上,就像是刚从工地下班的建筑工人。
罗德一向最注重外表的一个人,此刻耳根子泛红,音量也小了下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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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交易所的大楼外停下一辆银色出租车。
路易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关上车门,走上前面的大理石阶梯。
也不知道是为了附庸风雅,还是为了显摆,这里的大门装修得格外复古,一根根白柱竖在门口,再前面是高高的台阶,要是不看上面的招牌,乍一看都像个正儿八经的法院。
路易穿过忙碌的大厅,直接来到私人电梯前,他将手指按在扫描仪上,仪器滴滴地响了一声,亮起绿灯,随后电梯门自动打开。
路易在心里冷嘲了一下,罗德居然没有撤销他的出入权限,想必也认定了他肯定不会再回来。
他走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数字,等着电梯上升的功夫,又看了眼手表。
通讯表上收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和短信,都是警局的同事打来的,大概就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抓到人了没有。
路易按着表侧的按钮,把通讯表关了机。
他这次来不是来逮捕逃犯的,要是局长知道他来了黑街,肯定会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一顿,然后通知他的家族来把他接他回去。
他的亲人都知道那段过往,绝对不能容忍他再次踏入这间地狱。
黑街不受任何法律约束,在这种地方晃荡的全都是世界各地的通缉犯,腕儿一个比一个粗,警察无权到这儿抓人,更不敢来。
路易在电梯里给手|枪上了膛,他这次回来,也根本不是为了抓人,而是来杀罗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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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会儿的功夫,罗德已经在浴池里泡了个澡。他将长发拢到肩侧,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他走到外面在沙发上坐下,端着冰镇红茶喝了起来。
蚀早已经在外面等着,等罗德一出来就给他披上浴巾,然后拿着毛巾给他擦拭头发。
他从小就侍奉在罗德身边,这些事都做得得心应手。
罗德也早就习惯了,小的时候他还拉着蚀一块儿洗澡呢,后来发现自己的性取向不对才开始避嫌。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打开电视看娱乐节目,等身体擦干了,懒洋洋地伸出两条胳膊,等着蚀给他穿衣
蚀帮他套上浴袍,理了理领口,又蹲下来帮他系腰带,忽然他察觉到附近一些动静,系着腰带的手停了下来。
“有人来了。”
罗德把灵压扩散出去感知了一下,看到走廊外来了个人影,他起初诧异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巧了。”
刚说完,房门突然被从外面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