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愣了愣,见季青临端坐不动,墨色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沈宁试探给季青临夹了一块放到她面前,果然季青临拿起玉筷,动作优雅的夹起放入嘴里,半息,咽下后,浅浅一笑,眸色熠熠:好吃。
沈宁顶不住了,赶紧喝了杯水压压惊。
殿下,这酱牛肉我也想尝尝。
沈宁:
沈宁只得又给季青临夹上,季青临礼尚往来,也给沈宁盘里放上菜。
两人这一来一往,旁人眼里就是秀恩爱了,尤其是周清远脸更白了,周清安见了,低声道:哥哥,要不咱们先回去。
周清远受虐似的看着,随即饮了一口酒:不用。
周清安叹了口气。
就在雍孝帝派来的探子觉得不对劲时,皇后偕着苏老夫人回来了,皇后脸上的晕红散了些,又在主位上坐了会,这才起身回宫。
皇后走了,热闹还在。
沈宁待到宴散,这才向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告别。
苏老夫人十分不舍,让沈宁有空多回来坐坐,沈宁应了。
等沈宁一走,苏府大门一关,苏老将军、苏夫人把苏家三个男丁叫进书房。
里头片刻响起苏老夫人细细的哭声:当今作践我儿啊。
见老妻哭得如此伤心,苏老将军不忍,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个儿子,叹了口气:咱们苏家安分守己,没想到还遭忌惮,真是
脏话苏老将军咽进了嘴里,罢了,等事成,我就把兵符交上去。
苏老将军握着五十万边境士兵的兵符,他从未有个任何逾越的心思。
三个儿子,大儿子低头叩首:若事成,儿子就递折子外放。
苏老将军红了眼:好,好。
二儿子叩首:儿子就去边关镇守。
好。
三儿子不喜刀枪,也不痛文墨,就是个闲散纨绔,儿子在京城看着。
苏老爷子应了。
家里安排好,苏老爷子想到了苏蓉蓉,大房还未出嫁的嫡女:朝堂混乱,早点给蓉蓉定下来。
大儿子:是。
皇后前脚刚到宫里,雍孝帝后脚就来了。
苏老将军可还好。
皇后笑着感叹了一句:老了啊。
雍孝帝也是长长叹了口气:若不是朝中无人,岳丈这个年纪该颐养天年了。
皇后宽慰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雍孝帝见时间不早了,嘱咐皇后好生休息,又去找年轻漂亮的妃子侍寝去了。
等人一走,皇后挥退宫人,趴在床上哭出声。
怪不得本宫这么多年无子。
宫嬷嬷擦着眼泪,谁能想到娘娘以往喝的补药都是凉药呢。
半响,皇后抹掉眼角的眼泪,狠狠道:既对我如此无情,我也不必客气。
殿里的探子都派人盯着,现在先不动。
宫嬷嬷:是。
入秋之后,是一天比一天凉。
外头下着大雨,沈宁在内室榻上打了个哈切,话本她也看腻了,系统休眠,她没电视看,一天天的也忒无聊了些。
宫女建议:等天好了,公主可以去苏府找苏姑娘玩。
沈宁咬了口枣糕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看了眼窗外的大雨,问:驸马带伞了吗?
这雨是突然就下了,眼看着季青临就下衙了,还不见停。
女官笑道:公主担心,可以驾车去接驸马爷。
沈宁脸红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女官但笑不语。
季青临和同僚打了招呼,撑着纸伞,冒着大雨走了。
大雨下得又快又急,她拿伞的力道很稳,脚边的衣袍被雨水溅湿了些。
眉间的清冷被雨雾氤氲了些,墨色眼眸想到一会就可以见到公主,多了几分柔软。
她会在做什么呢?
昨日还念叨着话本没意思了,此刻怕是趴在小桌上,像只仓鼠似的,啃着糕点,懒懒散散的翻着腻了的话本,打发时间。
她是这么想的。
直到出了大门,看到独属于公主专驾的马车停在那,心一下不静了,拿着伞稳当的指尖轻轻颤栗。
殿下。
不紧不慢的步调快了,脚下的衣袍因为过快的步子溅上更多的水渍。
在马车旁像个隐形人的林良还是勇敢的抢了点戏份:大人,公主在车里等您。
季青临稳定心神,踩上小板凳上了马车,白皙的手指掀开车帘,看到里头的沈宁,温温笑着:殿下。
雨雾中,唯有那笑漂亮绝美。
沈宁怔了一瞬,喉咙有点干,等季青临坐到她旁边,她才回过神,赶紧把早就备好的汤婆子递给季青临,暖暖。
季青临接过,嗓音清清:殿下是担心我吗?
完了这会不只喉咙干,还有点痒了,沈宁解释道:雨太大了,你身子弱
殿下是在关心我,对吗?
听她又问了一遍,沈宁自暴自弃道:是,在关心你。
季青临被汤婆子暖和的手轻轻拉着沈宁的,眉眼浅浅:我亦是心系殿下。
!!!
这是告白吧,沈宁有点不确定,她也不敢问,埋着头不敢看她。
马车内的隐形人女官:小世子稳了。
回到公主府,季青临先去沐浴换衣了,沈宁松了口气。
女官则是神采奕奕的和御厨说,今晚都做点补膳。
御厨重重点头。
等晚饭时,沈宁隐隐闻到菜里有股药味,不过并不是很明显,而且尝到嘴里也没有什么怪味,沈宁就没有多问。
餐桌上时不时出现一些药膳,季青临也没在意,总归是对身体无害。
她是女子,这些补药作用不大,因此她也吃得坦然。女官给沈宁倒了一杯果酒:公主,温温身子,果酒不醉人。
沈宁能闻到酒里的甜味,馋了,一口饮尽,意犹未尽道: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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