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看雨时,季青临眉头微蹙,小腹伴着下坠的疼痛,淡得有些苍白的薄唇微抿,第一次不合时宜的打断沈宁的雅兴,公主,近日公务繁忙,唯恐打扰殿下休息,这段时间我先回季府住着。
沈宁注意力转移到季青临身上,她想说不碍事,见季青临脸色不太好,白得透明,看不到一点血色,问: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叫个大夫看看再说。
女官正想吩咐,被季青临制止了,她眉间淡静,说得云淡风轻:老毛病了。
然后起身,微行礼:那我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沈宁愣愣,有点点懵,这么急?
林良见季青临出来,赶紧把纸伞打开递给她,季青临撑上,声音有点冷:回季府。
林良撑着伞在身后半步跟着,见季青临脸色惨白,他也没多问,都是老毛病了,每个月总有个五六天。
季父季母正准备歇下,听到季青临回来了,季母大惊,这个点回来,莫不是和公主吵架了?
季父知道内情,吩咐下人赶紧熬药,这药也只是简简单单温养身体用的,季青临向来谨慎,再多的就没有了。
听到季父这么吩咐,季母就知道季青临是旧疾犯了,赶紧吩咐下人准备热水。
等季青临洗完澡出来,补药也熬好了,季青临面不改色一口饮尽,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点,对着季父季母道:我好多了,时间不早了,父亲、母亲去歇息吧。
季母又嘱咐了几句才走,知道内情的季父又不方便开口,道了一句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你也去睡吧。
林良小声应下。
等人走后,季青临把剪碎的衣服扔到火盆,浓烟立起,她捂着口鼻咳嗽不停,等烧成灰烬这才打开窗透风,等味道散尽,这才关窗上床。
被子是新做的,十分柔软,盖在身上能闻到阳光的味道,季青临却觉得还是冷得厉害,身子冰得连太阳晒过的被子也暖不了。
肚子又开始痛了。
她月事一向不准,这次提前怕是这几日吃多了补气血的膳食,她体寒,每每一来都疼得厉害。
季青临侧身,疼得不自觉蜷缩着,额上冒着点点细汗。
恍惚间,她想起了每晚赖在她怀里温温热热的身子。
咬着下唇,季青临深墨色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一贯清冷的眉宇多了几分茫然,轻轻喃了一声:
明安。
而沈宁因为季青临不在,一个人霸占着大床,除了有一点点不自在,毕竟和季青临同吃同睡这么久,但等睡意一来,就什么也忘了,睡得十分安详。
等第二天,沈宁还在吃午膳,女官整理了一大堆帖子呈上来。
这是什么?
女官:都是官家小姐们宴请公主的帖子。
沈宁随意翻了翻,不是诗会就是赏花,她一点兴趣也没有,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苏将军家嫡出小姐邀公主去郊外骑马。
这苏家就是皇后的外家,沈宁记忆里苏家对她一向很亲热,想了想就说:那去吧。
女官领命,时间是在三日后,女官吩咐裁缝重做一套骑马装,就连郊外马场也派人提前去排除隐患,若不是沈宁拦着,女官还想去苏将军家要一份宴客名单。
沈宁靠在榻上,无聊道:系统,古代还有什么好玩的?
系统给沈宁发了一大堆古代高雅游戏,沈宁看后兴致缺缺。
系统:还有古代必备花楼。
沈宁眼珠动了动:不行的,我去不了。
系统:你可以悄悄去。
沈宁瞥了眼规规矩矩站着守着她的女官:给我一份公主府地图,等我好好研究一下。
老在同一个地方,系统这几天也腻了,立马给沈宁调了一份地图。
沈宁正在研究,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周府小姐求见。
周府?
周清安?还是周清远?
但原主不想和女主有纠葛,沈宁直接道: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
是。
周清远身体好了一点点后,就迫不及待来见沈宁,这会听到公主府下人说公主身体不舒服,立马急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叫御医?
下人:
周清远也知道自己心急了些,在府外遥遥朝里望了一眼,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沈宁。
下人见他可怜道:周小姐,放心吧,不是什么大病,公主明日就好了。
那我明日再来。
周清远来的时候精神奕奕,走的时候失魂落魄。
周清安完全不知道哥哥擅作主张,她这会正在想办法接近沈宁,她模样也不差,若是讨了公主欢心,届时她和哥哥换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从霍骁那知道明安公主三日后要去郊外骑马,心下有了打算,霍骁见她面露兴奋,幽黑的眼里划过暗光:你喜欢明安公主?
周清安赶紧说不是,推脱了两句,找借口跑了。
独留霍骁看着周清安的背影,眼神幽幽暗暗。
沈宁研究了一天地图,还去踩了踩点,晚间睡觉的时候,她偷偷换上季青临的衣服,悄悄从窗户翻出去。
沈宁走了几步,她就知道自己被暗处的府兵发现了,不过府兵没开口,沈宁也就当不知道,动作利落的从狗洞钻了出去。
沈宁拍拍手:我可真机智。
系统冷哼:这狗洞还是我告诉你的。
沈宁:么么扎。
系统:呕。
沈宁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带你去个更刺激的地方。
系统:哪里?
南风馆。
说去就去,沈宁直奔目的地。
跟在身后的女官陷入了沉思,果然驸马有隐疾,都逼得公主出来找小倌了,看来是时候选两个男宠了。
林良坐在马车外边,车夫驾着马,他无事可做,随意乱看,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公主殿下。
瞧着走进了京城最大的南风馆。
林良:!!!
林良赶紧给季青临汇报:大人。
何事?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车帘里头传来。
小人瞧见公主往往南风馆去了。
季青临微阖的眼睛徒然睁开,一双清墨的眼睛清清冽冽。
肚子又开始痛了。
似乎连带着胸口也开始犯疼。
里头半天没开口,林良也不知道自家大人的想法,公主养面首男宠,在雍朝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才成婚不久,公主就般做,实属对大人的羞辱。
沈宁一进去,鸨公的眼睛利着呢,一眼就看出她是有钱人,至于是男是女那不重要,到这里来寻开心才是正经事。
爷来了,想怎么玩,我们这好些哥儿都空着呢,都是上等姿色。
沈宁十分豪气:把你们这的头牌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