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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概十分钟，客户那边的负责人就到了，来了三个男人，分别是副总、运营经理和产品经理。运营经理和产品经理余夏认识，之前合作的时候有过接触，算是合作比较愉快顺利的。而那位副总便是客户公司新晋的副总石新荣，看上去近五十岁了，长得矮矮胖胖的，像是僵尸游戏里的窝瓜。不知道为什么，余夏看着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发，觉得违和感十足。
彼此之间打了招呼后，何总监请他们三位入座。
石新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一双三角眼色眯眯地盯着温希和余夏，自从进来后，他的目光就没从她们身上离开过，仿佛粘在了她们身上似的。
“好好好，大家都坐！两位美女也坐！”石新荣一会儿看看温希，一会儿看看余夏。温希穿着吊带裙，热情似火，余夏穿着职业套装，时尚优雅，两个人的容貌又都是极其出挑的那种。说的更直白一点，石新荣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温希和余夏更漂亮的女人，这一晚上一下子见了两个，感觉人生得意、激动不已。
他拉着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他旁边。温希和余夏都是高挑的个子，又都穿了高跟鞋，他站在两人中间更像是一只窝瓜成精了。微微垫着脚才能用那短胖的手臂勾到两人的肩膀，只不过被两人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得不到的在骚动，他心里更带劲了，觉得这俩女人是在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把戏。
他坐在位置上，手捏着空心拳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仿佛刚刚从两个女人身上摘到了一丝香气，浑浊的眼底勾着无限遐思，表情猥琐至极。
“今天能够认识两位大美女是石某的荣幸，来，我们一起喝一杯。”他殷勤地替两人倒酒。
余夏挡了挡酒杯，疏离地淡笑着，“石总，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可以吗？”
石新荣被她的笑晃了眼，觉得无比高贵冷艳。
“余小姐真幽默，美女当然是有特权的。”他伸出肥胖的爪子想要去摸余夏的手占点便宜，只可惜余夏忽然挪开了酒杯，他只摸到了硬邦邦的桌子。
“谢谢石总，石总果然绅士。”余夏毫不吝啬地给他戴起了高帽。
“不过……”石新荣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污浊的眼珠子在她身上乱窜，“在我这儿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喝酒可以，那你得脱衣服。我喝一杯，你脱一件。”矮胖的男人猥琐地说道。
没调教好就带出来？
余夏没想到还有人无耻得这么光明正大。
她怒极反笑，眼里却结了一层霜。双手捏了捏拳头，骨节都发出了声响，恨不得立刻把他打成猪头。但还是努力忍耐着，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等他签了续约合同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教训他，到时候要把他揍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他。
温希见余夏真的生气了，赶忙救场，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半怒半喜地开了口，“余夏，石总跟你开玩笑呢！”
石新荣似乎有点不高兴，“我可没开玩笑。不喝酒上这儿干嘛来了。”
温希赶忙起身给他倒了酒，游刃有余地开口，“她呀，就是个坐办公室的，现在脑子里估计还想着ppt呢，哪里懂得这酒桌上的规矩。她不喝，我可以跟石总喝呀，还是说石总瞧不上我，不愿意跟我喝？”
石新荣果然一下子被温希的三言两语转移了注意力，“好好好，还是温小姐识趣儿！”
余夏感激地看了眼温希，就这种本事，她还真学不会。
温希朝她挑了挑眉，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一杯喝完，石新荣回头看了眼余夏，目光贪婪，却又端着老总的架势，高高在上地吩咐道：“不会喝酒倒酒总会吧？”
他指了指自己和温希的酒杯，“还不快给我们满上。”
“好的，石总。”余夏再次忍住胖揍他的冲动，顺从地起身，拿起他的分酒器，给他倒上。然后又帮着温希添了一小杯。
她悄悄地给温希使了个眼色，然后趁着温希给石新荣灌迷魂汤的时候，把温希分酒器里的白酒换成了白水。
饶是石新荣酒量不错，四两酒下去，脑子明显转不动了，眼神痴痴地露着欲望，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一把抓住了温希的手放肆地摸着，“没想到温小姐的酒量这么好，下次我请你喝酒你可一定要赏光。”
温希强忍着恶心抽出手，把余夏刚倒上的酒送到了石新荣嘴边，“我这酒量深浅也是要看人的。今天能跟石总坐在一起吃饭，那我的酒量必须好，必须要把石总陪高兴喽。”
石新荣被她哄得满面春光，开怀大笑，就着她的递来的酒，眉头都不眨一下一口喝了下去！
余夏见他杯子空了，立马又给倒上。
温希笑声涟涟，给他鼓掌，“石总果然爽快！您看，我们之间合作得这么愉快，合同您就别卡我了嘛？”
石新荣听她娇滴滴地夹着声音有点受不了，“没问题，吃完饭就给你签。”
温希仿佛开心得要命，把酒杯塞进他手里，又拿上了自己的酒杯，“那我就先谢谢石总
', ' ')('了。一听说能签合同，我这个月的压力就没了，感觉还能多喝点。”
余夏嗤笑了一声，“那要是石总现在就给你签，那你是不是更高兴，可以喝更多。”
温希妖艳妩媚地勾了勾唇，笑得香肩荡漾，柳腰摇曳，“那必须呀，要是现在就签，我立刻再叫一瓶，我自己出钱请石总喝。”
石新荣看得眼睛都直了，顿时一拍桌子，“合同呢！签！现在就签！”
温希立马拿出了合同，看着石新荣在白纸黑字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大功告成地跟余夏对视了一眼。
石新荣一脸讨好地看着温希，“温小姐，现在我们可以痛痛快快喝酒了吗？”他挪着椅子朝着温希靠近，肮脏的猪手直接朝着温希的柳腰摸去，余夏拎着分酒器，将里面的酒全都泼在了他手腕上，“哎呀，石总，我不是故意的。”余夏一脸淡漠，语气矫情地道歉。
石新荣的衬衫袖子全被酒浸湿了，气势汹汹地瞪着余夏，“连倒酒也不会，白瞎了那张漂亮脸蛋。我的袖子全被你弄湿了，我这件衬衫可是高定款，说吧，你要怎么补偿？”
余夏强忍着心理上的不适，“您说要我怎么补偿？”呵，还补偿，她恨不得卸了他的胳膊。
石新荣似是想了一下，宽容大度地开口，“这样吧，衣服我也不要你陪，就附近找个酒店你把衣服洗一下替我烘干熨烫平整就可以了。你觉得怎么样？”
余夏为难地皱了皱眉，“对不起石总，我不会烫衣服，要是把你衣服烫坏了就麻烦了。”
石新荣又气又怒，“你什么都不会你出来做什么！干啥啥不行，扫兴你第一名！”越说越来气，指着何总监又骂了一通，“你们公司怎么回事？没调教好的人也带出来。”
何总监知道合同已经签好了，所以随便应付了一句，“余夏，快给石总好好赔礼道歉，你看看你把石总气成什么样了！”
余夏赶忙拿起茶杯，“那我以茶代酒……”
石新荣冷冷地打断了她，“喝茶的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石总您别生气，您看我替余夏跟您道歉，我喝两杯，您喝一杯就成。”温希说着便爽快地喝了两杯。
石新荣的注意力再度回到了她身上，又被温希灌了好几杯。
后半程的时候，温希也开始装醉，不露痕迹地跟他周旋着。
等酒局结束的时候，石新荣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站不稳还是装的，一个劲地想往温希身上靠。一边还惦记着余夏，“你……没喝酒……过来扶我一把，我……我走不了路……”
余夏眯了眯眼睛，眼神里多出了一丝玩味，“好啊。”
她走过来抓住了石新荣的手臂，直接用力地一扯把他摔到了地上。
“哎哟——”石新荣哀叫了一声。
“对不起石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力气太小了。我马上扶你起来！”余夏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臂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再次松手把他摔了下去。
石新荣疼得脸都挤歪了。
一旁的温希却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余夏：“……”她错过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然后就看到温希的手指着躺在地上的石新荣，余夏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秒都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只见石新荣的那顶假发滚到了一边，他头顶上只有零星的一小撮头发倔强地卧在光秃秃的头顶上，让他看起来更像窝瓜了，那几根头发便是窝瓜的蒂。
何总监和客户公司的产品经理、运营经理闻声看了过来，顿时也没忍住，一波狂笑。
你男朋友好帅
后来余夏和温希给石新荣叫了代驾，代驾把石新荣扶上车的时候，余夏和温希两人对着他的屁股，一人踢了一脚，直接把他踹进了车里。
看着车子远去，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今天谢谢你了，我真的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余夏真的很佩服温希，张弛有度，进退自如。
“不用客气。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温希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免洗酒精消毒液，在自己手上和胳膊上抹了抹，“你要不要来点儿？”
余夏想起她刚才拉过石新荣的手臂，于是伸手向她要了点。
“你怎么走？我叫了车，要不要送你？”温希看着自己的手机，等待着司机接单。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余夏跟温希一起朝着路边走去，等池慕程过来接她。
“是男朋友吧。真羡慕你！”温希抱着自己的手臂，以艳羡的口吻说道。
“你是不是冷？带外套了吗？现在入了秋，早晚温差大。要不要我把外套给你穿？”余夏看她光着手臂都替她觉得冷。
“不用不用！别把你给冻着了，我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就算是大冬天，我也光着腿穿裙子。”温希一边缩着脖子哈着气，一边跟她说道。
余夏顶礼膜拜地看了她一眼，“你也太拼了。”
温
', ' ')('希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扬唇一笑，“没办法。你是不是觉得石新荣很讨厌？”
“岂止是讨厌，简直深恶痛绝。”余夏一想到石新荣的那张脸，都感觉自己要做噩梦。
温希笑她寡闻少见，“他算是好哄的了。要是碰上难缠的，你今晚不喝酒恐怕走不出那道门。就算你喝了酒，他也不会跟你签约，甚至连签约的半个字都不跟你提，晾你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得天天去求他，把他哄高兴了。有时候临签约了还拿各种条件卡你，甚至还有临时毁约的，你说气不气人。”
大概是经历的太多了，温希妖娆的脸上浮现出几抹嘲弄和苍凉。
这时，池慕程靠边停下了车，见余夏就站在路边，赶忙拿了外套下车过来。
“怎么不在里面等，外面风这么大。”池慕程直接将他的西服外套披在了余夏身上。
余夏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有要把男朋友的外套借给别的女人的意思。
“你男朋友果然很帅！”温希暧昧地捅了下余夏，眉目浅浅地在池慕程身上走了一遭。五官分明，眉目如画，身材挺拔，穿着黑色的衬衫和西裤，气质出尘，仿佛是小时候看过的《美少女战士》中的男主，夜礼服假面。
余夏：“谢谢。”
温希落落大方地跟池慕程做了自我介绍，“你好帅哥，我是余夏的同事，温希。”与此同时，她礼貌性地伸手。
池慕程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你好！”
他并没有去握她的手，而是直接揽住了余夏的肩膀，“我们走吧，车不能在路边停太久。”
余夏跟温希道别后和池慕程一起上了车。
“你吃过饭了吗？”余夏本来跟池慕程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餐的，结果突然安排了这个酒局打乱了她的计划。
“嗯，吃了。”
池慕程看着红灯慢慢地踩了刹车，然后抓住余夏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鼻间淡淡的涌来一股味道，他又在余夏手上轻轻嗅了嗅。
余夏抽回了手，“别闻了，是酒精的味道。”
池慕程眸色暗了一分，不带情绪地问道：“喝酒了？”
余夏举手表明态度，“我可是滴酒未沾。多亏了温希在，不然今晚的场面我可就难应付了。”
池慕程不以为然，“你的岗位本来就不需要参加这种业务上的应酬。”
余夏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现在哪有那么多职责分明。为了业绩，公司让你硬着头皮顶上的时候你能不上？”
池慕程并不愿意她为了公司的那点业绩对着别人卖笑讨好，就算再大的订单也不值得她去牺牲自己的傲气，“以后这种局尽量少参加，能不参加就坚决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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