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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鹏双手就这样举着,心脏蹦蹦跳。
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酒吧被各方面都超级符合他审美的人搭讪了,两人一拍即合滚到床上的那一刻。
卫连宏坐在他怀里,穿着宽松的睡衣,带着他那诱人的,大概没多少人闻过的极淡的信息素。
高鹏精神上已经勃起了。
“卫叔?你就这样告诉我了?”高鹏相信这绝对是卫连宏最大的秘密。他爹应该也知道。
这样,很多事情似乎都说的通了。
在外几乎不喝酒,从不一个人参加饭局,一贯冷漠疏离……
卫连宏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低眸看他,“今天没吃药,便宜你了。”他摘下眼镜,缓慢的动作在此刻极具煽动性,手腕十分性感,表情却带着自傲和居高临下。
高鹏一脸难耐。在他眼里,卫连宏无异于是那种“我的信息素有毒”的蛇蝎美人。
而且他好像知道自己很诱人。
高鹏扭了扭胳膊,“卫叔,你好性感,我想……”他适时停下,垂涎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卫连宏几乎是嘲笑起来,“凭现在的你?”双手猛地被拉过去,高鹏的肩膀被一股大力推过去,屁股也被膝盖一顶,整个人翻了个面,倒在床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下巴撑在枕头上,闻到了卫连宏身上那股淡淡的洗发露气息。他能感受到卫连宏压在他身上时的肌肉。
“我学过散打,还有,”卫连宏压住他的腰,一手摸了摸他的屁股,“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危险呢?”
高鹏扑在枕头里,被卫连宏反制住怀疑着自我,听到这话里的意思更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在察觉到自己后腰上杵着的硬物后,宛如被雷给劈中了,僵直了身体。
“嗯?”卫连宏猛地拽下他的小熊睡裤,颇具暗示意味顶了顶他柔软的臀肉,“身为A给你的自信?”
屁股上的触感兼具柔软和坚硬,高鹏像个装死的兔子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刚刚的威风。
卫连宏带着嘲讽冷笑了一声,“A啊……”
身后忽然一松,开门的声音响起,咔哒一声,房间内彻底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高鹏才动了动,用抖得厉害的双手将自己撑起,眼睛发直。
他刚刚……
是不是……
差点被O给上了。
高鹏后知后觉地剧烈呼吸起来,汗水流个不停,摸了摸自己被夜风吹凉的屁股,赶紧拉上裤子,那硬硬的温热触感似乎还遗留着。
默念着我是A我是A,今晚一连串的刺激让高鹏直接失眠了。
早上卫连宏敲门把好不容易睡着的高鹏弄醒了。
外面传来他格外冰冷的声音:“衣服在桌上,我去上班了。我回来的时候最好不要看到你。”
等声音消失很久,高鹏才偷偷摸摸换好衣服出门,火速离开。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到嘴的兔子变成狼了,那还不得赶紧跑,起码等身体恢复了再压回去!溜了溜了!
高鹏最终还是打车回了老宅。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本家,高鹏想起家里有个该死的外来人,挺起胸膛猛地推开了门。
似乎正是早餐时间,高爷爷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一手用筷子夹着小笼包吃,带他长大的淑姨抱着姑姑的小儿子,坐在旁边喂饭吃,而赫然坐在他位置上的,就是高随万。
他一出现,所有人都抬头看他,高爷爷什么也没说,低下了头继续看报纸,淑姨一脸同情地看他一眼,继续喂饭,而高随万撑着头,咬下一口三明治,挑衅一般直勾勾盯着他。
三明治!?
从不许西餐上桌的爷爷让厨师做三明治!?
高鹏气得不行,肚子又饿,猛地走到剩下的那个座位上坐下,伸手就要拿东西。
结果高爷爷迅速伸筷子往他手上狠狠一敲。
“嘶!”
高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阻止,反射性地收回疼痛的手,他摸着发红的指节,震惊地看着爷爷,颤着声音喊:“爷爷?”
高爷爷冷眼看着他,“来晚了,没有你的份。”
“可是……”高鹏看着满桌显然吃不完的早点。
“没有!”高爷爷瞪他一眼,把筷子往桌上啪地一放,专心看起报纸,不打算再理他的模样。
响声让高鹏心一抖,他看向淑姨,淑姨一脸为难,轻轻摇了摇头。
最后他看向高随万。
高随万喝了口牛奶,时刻注意着高鹏,见高鹏看过来,伸出艳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
“爷爷,我吃饱了。”
高鹏猛地站了起来,沉重的实木椅摩擦地面发出了格外刺耳的噪音。
高随万只是姨妈的儿子,随外姓又改姓回来的,凭什么也配叫爷爷!?
高鹏看向了向来疼爱他的爷爷。
只能是高爷爷允许。
想起高一蔓说的话,高鹏心里有些愤
', ' ')('怒。高家真要给别人了?
高鹏忽然觉得这个饭桌上的遭遇正映射着他的命运——
没有他的位置的未来。
高鹏站了一会儿,见真的没有人理他,愤然离场,最近他真的是诸事不顺,越想越烦,上楼准备进自己房间。
房间总还是自己的吧!
高鹏虽然只有寒暑假住在这,但也充满了感情,一进去,他就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变了,东西换了。
角落放了个吉他,书桌上多了几本书,多了双鞋。
高鹏坐在床上,扭头细细看着自己的房间,还有多少不是他的东西。
“哭了?”身后忽然有人说话。
哭?
高鹏抓紧了床单,扭头看向插兜的高随万。他身高没有优势,所幸就这样坐着仰头看高随万。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矮别人一头过,压下心里的愤怒,高鹏露出一个不屑至极的笑容:“谁让你进我房间了?”
高随万凝视着高鹏,那小样子怎么那么可爱?
高随万闭了闭眼,再看眼睛要射了,插在兜里的拳头猛地一紧,他压下心里的躁动,睁开眼,逗弄抢玩具的小孩一般道:“这是我的房间,你搬出去吧。”
高鹏一瞬间露出了凶狠的表情,“谁说的?”
高随万走近几步,站在高鹏面前,手依然插在兜里,弯下腰来,在极近的距离看他,两人互不示弱地对视着。
高随万挑高眉,“爷爷说的。”
高鹏猛地站起来,攥紧了拳头就想要挥上去,距离太近,尽管高随万下意识躲避了,颧骨还是被指骨碰到了,脸轻轻一歪。
高随万一声也没吭,只是转回头,脸上明显红了一块,被突然攻击让高随万气势一变,表情沉了下来,眼神像凝固的铁水一样,坚硬冰冷,看着高鹏。
高鹏不甘示弱。打架他从小打到大,就从没怕过谁。
高随万终于将手拿了出来,动了动指关节。他一边掰着指节,发出咔咔声,一边说:“其实在国外待了二十几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姓高,习惯用着sivan这个名字,没必要和你争——”趁高鹏转移注意力,他猛地出了一拳,不仅力气大,姿势也比高鹏标准。
“唔!呃!”高鹏没防住高随万的下勾拳,上下牙齿一磕,一下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得鼻子发酸,就仰面倒在了床上,捂着嘴巴说不出话。
高随万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他,那细看似乎和他的确有几分相似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嘴里吐出让高鹏暴怒的话:“现在我觉得,姓高的感觉……非常不错。叫哥哥?”
高鹏捂着嘴巴,尽量睁大因为咬破舌头冒出水光的眼睛,不让泪水溢出来。他拿开手口齿不清地说:“他mua的,你也配!?”
高随万趁着他说话,猛地低头堵住他的嘴巴,迅速地伸舌头挤进口腔,触碰他刚刚就觊觎的粉舌。
有一丝丝血腥味,融化在津液里,带着刺激的鲜甜。
高随万像个饿了几万年的野人,疯狂地吮吸高鹏的舌头,他的愤怒和不知名的情绪都揉在这个亲吻里,吞咽口水的声音响亮又急促。
高鹏用手肘抵住他的脖子使劲往外推,高随万纹丝不动,吻得高鹏越发火大。
他瞪着双腿,用膝盖去顶翻高随万,过了好一会儿,被亲得发懵的脑子感受到破损舌尖被挤弄的痛感才想起什么,当即狠狠一咬。
那条已经将他口腔侵犯个彻底的舌头一顿,高随万发出痛苦的闷哼声,掐住了高鹏的脖子。
高随万这下也捂着嘴说不出话了。
高鹏握住颈间的大手,嗬嗬喘息,发出得意的哼声。
高随万也痛得眼里水光闪动,恶狠狠地用虎口抬高他的下巴,报复性地低头凑近他的颈侧用力一咬,愤怒在齿尖流转,慢慢演变成一种施虐的欲望。高随万几乎要爱上挤压高鹏脆弱肌肤的感觉,用来标记的尖利犬齿感受着皮下跳动的生命体征,享受着高鹏的痛呼和颤抖。
他差点可耻地硬了。
“啊啊我——操嗷嗷——!!!”
高鹏疼得尾音都在颤抖。
颈间血管多神经敏感,男人用力的啃咬让疼痛瞬间登顶,堪比蛋蛋被桌角撞,让高鹏刚刚忍下来的生理泪水一下决堤。
“松嘴啊!!”高鹏疼得脚胡乱踢着,脖子周围喷洒着高随万的呼吸,急促无比。
高随万等高鹏的哀嚎里冒出不明显的泣音,心一跳,终于松开了嘴,抬头看他,“还屌不屌?”高鹏喘得脸红脖子粗,泪水充盈使得他视线模糊,他脖间的皮肉还在一抽一抽的疼,但他就是嘴硬地说:“你、算老几?”实际上他差点哽咽着说出这句话。不用看都知道,他脖子上这印子铁定见红了。
高随万用手掌压着他的胸,用力地揉了一把,眼神里闪着压抑又凶狠的光,用嚣张的姿态说:“现在,我,是,你,哥。”
高鹏刚想骂他,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随万
', ' ')(',鹏鹏,都在里面?”
是淑姨的声音。
高随万迅速放开高鹏,走到窗边调整情绪。高鹏躺了一会儿,抹了一把脖子上的口水印,赶紧起身开门。
因为刚刚的情绪爆发,现在高鹏表情僵硬十分漠然,但看见淑姨担忧的眼神还是软了软。
淑姨视线在高鹏颈间一晃,啰嗦道:“饿吗?给你留了皮蛋瘦肉粥呢。你爷爷去散步了,下来赶紧喝了,啊。”
看见窗边的高随万,淑姨紧张喊到:“你们兄弟俩都是姓高的,一家亲啊。”
淑姨心思细腻,在高家这么几十年早就懂得很多,只是能不说就不说。她心疼死自己带大的高鹏了,但摸不准高爷爷的心思,不敢多说。
听到“姓高”“一家亲”,高鹏眼神一凛,但还是揽着淑姨的肩笑道:“玩呢。”
“随万一起来,刚刚也没吃多——”
高鹏打断她:“走吧淑姨,我饿了!”
高随万一直没转身,双手撑在窗台。
高鹏笑着和淑姨聊天,推着她下楼去。
门关上了。
高随万握紧拳头,被高鹏无视让他内心深处那种空虚和孤独感潮涌般袭来。
他其实知道自己是个外来人,各种层面来说。
相处不过一年,他都能猜出高爷爷的做法不过是想借自己做个跳板,挫挫高鹏的傲气。高爷爷在这个孙子身上是寄托了深沉期待的。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也想挑战高司令的权威,但他喜欢看高鹏吃瘪,乐得配合。
像高鹏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爷,就该吃点硬的。最好是被欺负得双眼泛红,用那张他喜欢的脸哭出来……
高随万啧了一声,把身子抛在床上,微微一弹,看着星空纹路的天花板,眼神放空起来。他喜欢高鹏的脸,高鹏的性格,高鹏的傲气和小自恋,甚至高鹏是弟弟的身份也让他更为兴奋。
弟弟……不就是用来疼的吗?
用他高随万喜欢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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