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沾了些可可粉的透明小勺,透过它看到了将蛋糕拿在手中,人却又望向窗外的那个人的背影。
那背影,孤寂又落寞。
乐明越仿佛看到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罩子,笼罩在向宁的周身,将他与其他人隔绝开来。
回到向家之后,乐明越和向宁分别去洗了个热水澡。他二人都狼狈得很,但乐明越却远不及向宁来得惨。
穿一身宽松的灰色丝质睡衣,乐明越从楼上下来,手中提了个药盒。
向宁此刻就站在沙发边,衣着朴素,正在为向父倒着茶。
乐明越踩着一双棉拖鞋,下楼的声音很轻,但向宁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他。他转过头去,一眼看到乐明越手中的药盒,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他的面上平静无常,而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乐明越已有了猜测。
“小越,洗好澡啦,来这边坐,我让向宁去弄水果去。”
当乐明越走至沙发边上时,正在看报的向父听到动静,当即放下手中报纸,挪了挪身子给乐明越留下很大一处空位。
“爸,向宁受了很重的伤,你就让他消停会儿吧。”乐明越将药箱放于身前茶几上,对向父说道。
向父向母那么宠他们这个孩子,这点芝麻小事他们自然也都听他的。
向父摘下眼镜,将报纸叠好放在了一旁,语气中尽是宠溺,“好好好,都依你。”
随后他望向站于不远处的向宁,朝他轻轻颔首,“向宁啊,去休息吧,等过几天伤好了再开始做事。”
向宁应了声“是”,转身欲走,却被乐明越一声呼唤给喊住了。
“等会儿。”
“有什么事吗小越?”向父有些不解,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茶几上的药箱时,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乐明越身子往前凑了凑,伸手将药箱拿了过来放在茶几边缘,打开来从里面拿了红药水、棉球和药膏出来,以及两张创可贴。
“爸,我想给向宁涂点药。”乐明越的语气像是在征求向父的同意,但他知道无论如何向父都会答应他的请求。
“让下人来不就行了吗?”
“不要紧,他们都很忙,我来就行。”乐明越朝向宁看了一眼,见他皱着眉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好吧,就让你来。”向父多少有些无奈,却还是将向宁喊到了乐明越身旁。
饶是向宁心中有极大的不满,但向父在这里,他便没理由拒绝。
在乐明越身旁坐下,向宁将身上这件素灰色衬衫的纽扣解了开来。
顿时,他布满伤痕的瘦削肉/体在乐明越面前显露无疑。
这身伤令人心疼,乐明越不自觉伸出手轻抚向宁的伤口。抬眸时,他恰好对上向宁黢黑的眸子。
他的眼睛很漂亮,却似大海一般深不见底。但越是深不可测,乐明越便越是要往他眼底走去。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事实上,乐明越更想要一探究竟的,是他那颗灰蒙蒙如同被灰尘掩盖了的内心。
他用棉球沾了些红药水,轻柔地替他涂了上去。他怕他疼,便靠近了小心翼翼地替他吹着。
面对着温柔到了极致的乐明越,向宁颤了颤眼眸,薄唇一张一翕,却终是未曾吐出半个字来。
而坐于一旁的向父,双眼眯了起来,眉头拧出一个“川”字。
他再宠爱自己这个孩子,对于这个孩子这样的做法,他同样也会觉得不妥,十分不妥。
偌大的客厅内安静异常。
☆、被绑架的大少爷(6)
几天之后,向宁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依旧对乐明越十分冷漠。
这些天来,乐明越一直想着该从哪里入手,可惜的是向宁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内,任凭乐明想尽办法喊他出来,他也总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拒绝走出房间。
“这哪还有个仆人样,分明是小霸王。”乐明越无奈地对系统说道。
他站在向宁的房间门口,心里堵着一口怨气。
系统:“原来你对小霸王的定义是这样……据数据统计,明日向宁的伤就能好了,届时他一定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