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朝百折他们走去。
……
第二层试炼结束后有一段空闲时间,通过试炼的人纷纷参与进了三大门派的弟子选拔,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这迷惘之境天气与外面悬殊甚大,此时竟有了日月同辉的美景,引得不少人驻足观赏,小憩片刻。
挽香阁入阁全凭缘分,故而不参加也不举行这些正道的考核。路寒舟寻了个屋顶躺着,任凭百折翻来覆去把他身上的灰擦干净。
他由于盯着天空太久,打了个喷嚏。
朝下面的人群看去,话里醋意十足:“这元顾怎么想的,和让惑了神一样,尽往那些门派里钻。尤其封宗,那地方严死了,在挽香阁不见他这么积极。”
负责封宗弟子灵根检测的人正是青提师尊,此时元顾就挤在人群最前面笑容满面与他交谈。
百折抓起坤兽的虎爪擦了擦,说道:“阁主要不咱们把他掳来……哎哟!”
他话还没说完,路寒舟就冲他脑门上一弹,“你是强盗吗?”
这原主到底是怎么把这个呆子养成这样的,都学会掳人了。
不过掳来江宁灼讹三百石灵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路寒舟心里莫名其妙打起了小算盘,笑了一声。
与他十几丈之隔的江宁灼似乎收到感应,抬头朝这边看来。
“不过阁主,你不是之前和我讲过你在封宗学过一段时间吗,真的很严?那封宗是不是很厉害?”百折满眼期待问。
路寒舟别过头躲那道视线,敷衍道:“咳,对啊,对啊,可严了。”
等反应过来又敲了一下百折的头,“厉害个屁!他们宗主在狐妖忆阁都是我救下的!”
长他人志气的行为实在不可取。
不过这么一说,路寒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这百折在原著中跟着路寒舟三年,完全就是由他教大的,算是路寒舟唯一的朋友,知道不少他的秘密。
趁此机会……
他枕着坤兽转了个身,背开江宁灼,问道:“当年路家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家人都死于大火啊?”
路寒舟一向不提过往,这一问让百折有点慌,“啊?”
“没事你说我就有点记性不好最近。”他指了指脑子编了个借口。
这个借口百折倒是信了,他唯唯诺诺半天,得了路寒舟五次三番的保证后才开口。
放低声音结巴道:“当年涛花门……路家女主人不是被发现是魔修吗,好像一直遭人诟病不少。后来好像又传言涛花门助魔扶妖,许多正派子弟上旭日山讨要说法时,忽然天降大火……”
看着路寒舟渐渐翻上去的白眼,百折不敢说话了。
路寒舟起初还认真思索他话里的内容,可之后无语道:“什么叫好像?”
这是对说出来的每个字有多么不确定。
“阁主你也没和我细说过啊……这些都是我听的江湖传言……”
为了提防踩雷,百折十分识趣地往边上挪了挪,施了咒暂时装聋。
路寒舟耳边又出现了那个声音,他嗤笑一声:“你为什么要知道这段过往?”
经过这几次下来,路寒舟已经发现了,这个声音是来自他内心的。他起初猜测是狐妖忆阁的幻境导致的,可此时狐妖忆阁早已烧成了一抔灰。
况且这个声音每次出现,真实感都会在他心里弥漫,恨意也仿佛生根在他的骨髓里吸着他的血肉变大。
盘踞在他心口的怨火似乎能被对方操控,强大到像是在汲取他的生命。
由此他猜测,这是原主的思想,或者说,是原来的路寒舟的心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他捂了一下被拉扯到剧痛的心口,但丝毫不惧笑道:“路寒舟,你就这?有种杀了我啊。你管我为什么查?关你屁事,现在活着的是我不是你。”
他在试探对方会不会应下“路寒舟”三个字。
坤兽看着自言自语的主人,歪了歪头。
“呵,涅槃真的是说得好听了,你就是一只怨凝而已。会死,会马上死。”那个声音没被他激将到。
路寒舟不愿与他斗,似乎自己心里的想法总能被他窥探到一些,这让他有点不舒服。
陈述道:“你连怨凝都不是。”
这个声音短短这么一会就如影随形般给他传递了不少负面情绪。他也看出来了,对方是想激怒自己,也许结果就是那些恨意顺藤而上。
可这不管用,而且在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他现在只想活着,好好活着。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可心口疼痛的余韵还在。路寒舟隔空变出了一坛酒,抓在手里踹了脚百折:“过来,有事问你。”
……
虽说迷惘之境第二层的选拔致使剩余总人数不过三百,可选拔弟子需要试灵,这人头攒动,一搞就从日出到了黄昏。
江宁灼被迫营业,此时才得空闲了下来。
日月同辉的美景极其难得,他抬头顺着那光辉望去,正好看到了倚在屋脊上的路寒舟。
路寒舟手心无力,指尖灵力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小罐酒,仰起头倒了下去。虽准头不是那么好,有不少都从嘴边划落进了颈间,但大差不差还是全喝到了。
他不知道又在欺负百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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