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见他神色认真,便也认真答了:“是做好事。沈家会将筹得的钱都拿来建小学、修公路,还有做山区小学的免费午餐。”
“那、那我……”柴荣搓着手说,“我也想参加,不过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卖,您看,做个食品雕花行不行?”
辛恬噗嗤一声笑了:“老柴,谁稀罕你这食品雕花?”
苏暖却听说过他脍新鲤那道菜在网上出名了,想了想说:“你不用特意做雕花,这样吧,舞会的食品由你负责做。到时候,我让大家给你付款,怎么样?”
一个人做整个舞会的食品对常人来说不可能,会把人累死。但柴荣不一样,他是个刀灵——就像传世宝剑有剑灵一样,传世的宝刀也有刀灵。一般来说,刀灵都是铸造宝刀的时候用人命生殉来的,所以刀灵剑灵都有本体刀剑。
对刀灵剑灵来说,一旦刀剑本身损毁,刀剑灵就会失去本元而死。所以,刀剑灵都会特别保护自己的原身,避免原身被损坏。而铸成的刀剑,除非是最初铸造的铸剑师,否则只有刀剑灵自己认的人,才能成为刀剑灵的主人。
因为刀灵的影响因素太多,所以苏暖虽然答应了,但心态也从不关心,变成了仔细检查慈善舞会的方方面面。特别是宾客,别有什么风水圈里不怀好意的人混在其中,发现柴荣的身份,觊觎刀灵这东西。
她仔细检查了人员名单,再三确定之后,终于放心了,也到了慈善舞会当天。
沈家占地极大,靠近后门的一栋大平层就是专门用来办宴会的,高大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外边的月季园。时值春末,外边各色月季盛放,舞会的座位就安排在落地窗户下。
舞会的贵妇、名媛、阔少、富豪们,坐在窗下,就着香醇的英式奶茶,欣赏着窗外的月季,别是一番美妙惬意。
而这一年,来过几次的宾客们发现,舞会不一样了。
宴会厅被各色切花月季装饰着,软桃色的朱丽叶,桃腮粉的罗莎琳达,粉色的辛白林,纯白无瑕的婚礼之路,粉紫色的伊芙米欧拉,还有浪漫古董、羊脂香水、伊芙雪伯爵……一眼看去,深深浅浅的色彩和谐而柔美,现场充满了与往年不同的浪漫娇柔意味。
仿佛宣告着什么。
“今年的现场是怎么回事?”有人玩笑着说,“难道沈家将奥斯汀的花园包下了?”
奥斯汀是英国非常着名的月季公司,培育了240多种月季,以花美、香浓闻名于世。
“你还不知道?沈家的花园里种的月季,可不比奥斯汀的少。”令一人回答说,“只是这些年沈老太太不在a市,沈家没有女主人,所以花园也无心打理。从去年秋天开始,沈北宸就花重金请了个顶尖园艺团队,从去年深秋开始护理花园的月季。听说,这些装饰的月季,都是从沈家花园里剪下来的。”
这么多月季,都是从外边的花园剪下来的?现场的月季品种就不下一百种了吧?还尽量选白、粉、粉紫三种颜色,沈家的月季园,也未免太大了,光是这月季园就得花多少钱照料?
“钱?沈家在乎么?”有人笑说,“别的不说,沈宅里光是闲置的房子就好几栋。这栋宴会楼,一年也就用两三次,你猜猜看,光是这栋楼的维护得花多少钱?”
沈家光是维护沈宅,每年就要花2个亿左右,别说其他的了。
被问的人不回答了,赞叹着:“对沈家的财富有了新的认识。”
“要不是市区的地太贵,沈家也不好意思占多,维护沈宅的费用还要更多。”先前那人又说,“沈家在郊外有个别墅庄园,里边有个马场,养了好几匹纯血的阿拉伯马。前几年还见沈老太太经常去骑马,沈北宸倒是很少去。”
“这真是……要是……唉,不说了。”
她是个中年贵妇,家里资产也不少,但是一年光是花在维护宅院就要花两三个亿,她家还真是出不起。其实看沈家这个慈善舞会的来宾,就知道沈家的财富和地位。
要不是来的都是顶级豪门,娱乐圈里的明星怎么会以参加为毫,发通稿吹好几年?
“现在不比当年咯。”先说话那个也是个贵妇,脖子上一串老坑翡翠项链,笑得神秘又八卦。“你没见十年前到五六年前时,那时候的舞会才叫盛大,几乎所有豪门的名媛阔少都盛装打扮出席。那时候,圈里还有个玩笑的说法,说这是财王选妃。”
先前的贵妇听了这话,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期待:“今年办得这么隆重,难道是……”
“不,你别想了。”翡翠贵妇就着光线反复看着手指上的蓝宝石解释,笑道:“今年——怕是准王妃正式亮相吧。喏,来了。”
先前的贵妇转头看去,只见沈北宸一身黑色西装,手上挽着个身穿白色抹胸鱼尾裙的女子。
“白色,她还真的敢!”旁边传来一声低呼,满是不甘和嫉妒。
白色和黑色,是最不出错也最不容易出彩的颜色,穿白色的礼服,在晚宴上想出彩,那是难上加难。要是肤色不够好,就是反衬的灾难。而抹胸鱼尾裙最考验姿态,也最能展现脖子、背部、肩膀的曲线。一个不好,就是含胸驼背,乌龟颈,要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可苏暖穿这一身,却优雅大方,全身的装饰只有发夹、耳环、项链,全都是珍珠做的。
她整个人,就像一颗绝世珍珠,莹然生光,不刺眼,却叫人移不开眼。
另一个费尽心机打扮的名媛也叹息着认输:“真是没话说。”
“别嫉妒哦。”翡翠贵妇又说,“佛靠金装,她长得再漂亮,没有钱堆在上边,也做不成这颗绝世明珠。她身上那件衣服,看着普通,其实是givenchy的私人订制。沈北宸去年就悄悄给了尺寸,让那边赶工做的。就算是日夜赶工,也做了差不多一年才做好。”
现场的名媛都沉默了。
她们一向以穿高奢牌子争面子,穿过季成衣的不如当季成衣,当季高级定制又瞧不起穿成衣的。总之,高级定制已经是鄙视链的高层。至于私人订制?全球几个人能有私人订制?整个高奢品牌的工坊就那么几十个人,一件私人订制就够他们忙活一年了。
普通的私人订制,没有三五百万就下不来。别说苏暖身上这件,绝对不下千万。
“沈北宸对她真是舍得。”名媛嘀咕。
“那不然呢?谁让人家长得好看,人也有本事,她自己挣的钱,就能养活三五个你们这些名媛了。”翡翠贵妇又开口。
她一直在夸沈家有钱,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您到底哪位啊?夸夸沈家就算了,干嘛一直夸这苏暖?她真的有那么好?”
“你自认为比她好,那沈北宸怎么不看上你,反而离婚了也还死追着,一定要将苏暖追回来呢?”翡翠贵妇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不再理会他人,走向那对人中龙凤。
“北宸。”她亲热地叫着。
沈北宸挽着苏暖转过身来,见她便叫道:“薄阿姨。这是我女朋友,苏暖。”
苏暖一听就知道这就是传说中,这几年一直安排慈善舞会的薄太太。根据钱晓晓的线报,这位薄太太就是薄钧的母亲、薄依瑾的大伯母。
可薄钧和薄依瑾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来是要做什么?
苏暖留了个心眼,得体地叫道:“薄太太你好,我是苏暖。”
薄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夸道:“苏小姐真是天生丽质,不流于俗,光是这模样就叫人喜欢,别说还那么独立自主。这世上,又漂亮又会挣钱还有品位的年轻女孩,不多了。都说物以类聚,想必苏小姐身边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孩子,北宸,你独占苏小姐就算了,怎么不让她给我们薄钧介绍介绍?”
哦。苏暖算是听出来了,是想让她做媒呢。难怪这路上听她不停地夸着,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北宸有主了,还是个你们都比不上的女人。你们这些名媛啊,就别想沈北宸了,没有机会的,不如多看看我家薄钧。
苏暖轻笑道:“薄太太说的,我可不敢当,我是北宸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本身只是个没家世的穷人。薄太太,我看现场就不少名媛千金,不如,你问问薄少看上哪个了?”
薄太太被她的话堵住了,现场要是有薄钧中意的,她还操心什么?早就让薄钧结婚了,薄钧也三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