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上行语气很缓,似乎是为了留出空间,让吴醉多思考一会。
“按她父亲的话来说,白璎是个心理学方面的天才。她十岁就读完了威廉冯特的著作,我和她,是十二岁相识。”
吴醉明显不知道威廉冯特是何人物,扭头偷偷在手机上找度娘搜索。
嗯,德国的心理学家,还是啥哲学家生理学家,实验心理学之父。黑白照片上胡子一大把,戴副小眼睛,斯斯文文的。
穆上行看到了吴醉的小动作,耐心的等吴醉搜索完之后,继续讲述。
“当时我在家中,请私教学习,父母很忙,我有时候一个月也见不了他们一面,唯一陪伴我的,只有奶奶,还有一只小野猫。”
吴醉耳朵竖着,一听这话,转头故意对着穆总搞怪,把手做爪状,“性感小野猫?喵?”
穆上行忍不住唇角一勾,揉揉吴醉头发,“是一只流浪狸花猫,但是它似乎不喜欢失去自由,毛绒绒的小小一只,我负责每天给它一点猫粮,一个罐头,风雨无阻。”
吴醉盯着穆上行的侧脸,想象着十二岁的小穆总,天真乖巧,趴在一边,笑眯眯的静静看小馋猫吃罐头。
那时候,穆上行一定很可爱,十成是个英俊的小帅哥。
“后来她来了。”穆上行脸上残余的柔和,渐渐消失殆尽。
“她抓住了我害怕孤独的心理,开始她的实验,或者说游戏。
刚开始只是询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后来试着控制我的行为。”
“比如,我那时喜欢蓝色,于是她拿了黑色和蓝色两条丝带,每当我向蓝色丝带伸手,她就会用水枪或是其他东西给我惩罚,直到我选择黑色丝带为止。
在这之后,凡是我身上出现蓝色的东西,她就会给我惩罚,以至于后来我的心理发生变化,疯狂的使用黑色,就像被控制一样,甚至想过把全身涂满黑色,但这只是当时比较轻微的一个例子。”
吴醉听的呆在原地。
“她用一年时间,渐渐把我变成一个怪物,我挣扎过,在摆脱她最接近成功的那次后,我的狸花猫失踪了。”穆上行语气很平稳,像是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告诉我,如果想彻底摆脱她,就要失去一切我在意的、我爱的人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