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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眼神精准交流, 钟喜悦提着包离开了,病房内, 只剩郁谨川和程可夏。
“你……你真是我男朋友吗?”失去“记忆”的程可夏, 眼神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郁谨川不答反问:“你说呢?”
“我忘记了, 可是我以前明明喜欢那种, 穿花衬衫戴大金链子梳大背头, 蜜色手臂搂着我的小腰叫baby的男人。”程可夏一脸不信地看向郁谨川。
郁谨川心想,这什么审美。
但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了两人初遇时, 在佛罗里达海滩, 攥着她的脚给她粉色指甲的男人……
郁谨川的脸瞬间黑了,过了两秒,他拨出去一个电话:“周嫂, 炖点骨汤, 再做几道鱼香茄子, 糖醋脆皮茄子, 清炒茄子, 咸鱼茄子煲,肉末烤茄子,嗯,先做这些吧。”
程可夏心里巨浪翻涌,这个男人他……他好恶毒!好恶毒!
郁谨川挂了电话,笑得人畜无害:“你以前最喜欢吃茄子了。”
“……是吗?”程可夏强颜欢笑。
“嗯,不够的话明天继续。”郁谨川很贴心,说完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
程可夏心里苦,但还是不得不道谢:“谢谢……”
郁谨川嘴角轻轻上扬,甚是迷人:“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我们之间真的很熟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程可夏向来讲究做戏做全套。
郁谨川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她脸上,看着她那单纯无害的小脸:“看在你失忆的份上,这次饶过你,下次再敢忘记我的名字……就不是折一条胳膊的事了。”
程可夏瞪大了眼,郁谨川这是觉醒了暗黑人格吗?
“你好凶!你到底是不是我男朋友?”程可夏扬声质问。
“你去外面问一问,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叫郁谨川。”郁谨川双腿交叠,十分优雅,但眼睛里却流露着一丝危险,“谁说一个不字,你让他来找我。”
那谁敢说呀!
可是这个样子的郁谨川她好爱呜呜呜!
“原来你叫郁谨川。”程可夏很会抓重点。
郁谨川没回她,而是垂下视线,看着她被固定住的手臂,真可以,都这幅样子了还有精力跟他演戏。
郁谨川坐到了床边,即使知道会慢慢养好,但现下还是忍不住担忧:“疼不疼?”
“疼!好疼好疼的!不会有后遗症吧?我不会残疾吧?如果我这条胳膊残疾了,或者落下什么毛病,你会不会嫌弃我?”程可夏自卑敏感地看着郁谨川。
郁谨川笑了:“你身上有毛病的地方多了,我嫌弃的过来吗?”
程可夏再次瞪大了眼睛,郁谨川这是又觉醒了毒舌人格吗?
“你……我怎么会喜欢你?”程可夏一脸伤心地闭上了眼,生无可恋地躺在那里。
郁谨川却笑了:“之前是谁说的,才一天没见我,就像过了整个世纪,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想到心都痛了,说什么勾走了她的心,一天都离不开我了,要我对她负责。”
“怎么,失忆了就不认了吗?”
程可夏闭着眼,眼皮跳动,她真的无比庆幸自己“失忆”了,她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呢?!
真的好土啊!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编的,我才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程可夏哼笑,就是不承认。
郁谨川也不拆穿她,两人斗嘴的时候,时间过得分外快,不一会儿周嫂带着饭菜过来了。
“饿不饿?”郁谨川打开食盒。
程可夏快要饿死了,但是想到茄子全宴,她背对着郁谨川,闷闷地回了一声:“不饿。”
“不饿也得稍微吃点。”
郁谨川嘴角含笑,他把程可夏扶起来,让她半坐着,然后盛了碗汤。
郁谨川坐在床边,用勺子试了试温度,又仔细地吹了吹,才递到程可夏唇边。
程可夏看着他耐心温柔的模样,心跳不受控制得乱了,是由不得自己的那种心动。
“不喜欢?”郁谨川注视着她呆头呆脑的样子。
程可夏连忙上前,喝掉了。
就这样,郁谨川喂了她一碗骨汤和小半碗鱼粥,等她吃饱喝足,他才开始吃。
“茄子呢?”程可夏还是很不安。
郁谨川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开口:“周嫂说今天家里没有茄子了,你喜欢的话,明天再做。”
“不用了!”程可夏连忙拒绝,她指着其中一个食盒说,“我觉得这个鱼粥很好吃。”
“嗯,我妈做的。”郁谨川刚才打开食盒,就看出来了。
程可夏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热情的夫人,有点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伯母了。”
“你以前没有这么客气的。”郁谨川边吃,还不忘回她的话。
“可是人家现在忘了嘛,你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呢。”程可夏不满地嘟嘴。
她吃饱了就开
', ' ')('始作,十句话有九句是撒娇。
郁谨川看了她一眼,也放下了碗:“待会儿帮你慢慢回忆。”
程可夏看着郁谨川的表情,怎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回忆什么?她的土味情话吗?
“我困了,先睡觉了。”程可夏准备先睡一步。
“去洗手间吗?”郁谨川细心地问。
程可夏红了脸:“我可以自己去的。”
郁谨川扫了一眼她摆设似的的手臂,意思不言而喻。
“我可以的!”程可夏像是要证明一样,自己下了床,然后慢慢移步到洗手间,她边走边回头看郁谨川,“我自己可以,你不要过来!”
程可夏说完进入洗手间,还不忘记反锁门。
听到反锁门的声音,郁谨川笑了,她整天没羞没臊的,还会不好意思?
程可夏来到洗手间,为了不碰到另一只手,动作慢得像只树懒。这时她无比庆幸,自己伤的是左手,很多事情还是可以自力更生的。
没过多久,程可夏出来了,一边红着脸一边辩解:“跟你说了我可以的,你不要总操心……哎!你干嘛?”
程可夏还没说完,郁谨川就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的手臂。
下一秒,郁谨川也上了床,在她身边躺下。
病房的床很大,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程可夏伤的是左臂,郁谨川躺在她右侧。
“睡一会儿。”郁谨川揽着她的腰闭上了眼。
程可夏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惊住了,如此近的距离,他的呼吸全部洒在了她的颈窝,程可夏一动也不敢动。
这次她没有耍赖,郁谨川也很清醒。
“我……我警告你哦,我现在还不记得你,而且我这个样子,你不要兽性大发。”
程可夏说的毫无底气,如果不是她的手臂不允许,现在她自己就兽性大发了好吗!
郁谨川依旧闭着眼,只是嘴角蔓延着轻懒的笑:“嗯,不兽性大发。”
程可夏听着男人慵懒的声音,微微偏头,刚才她注意到了他眼睛的红血丝,而此刻,脸上的疲态更重了。
他真的守了她一夜吗?
程可夏心里又甜又酸,原本还想找借口安慰下他哥哥的事,但终究不忍心再打扰他,于是一动不动地、安安静静地窝在了郁谨川怀里。
过了一会儿,程可夏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微微侧了侧身,动作极轻。
男人的鼻子依旧英挺,面容依旧俊朗,但下颌线似乎更锋利明显了……
他好像瘦了。
程可夏静静地看了许久,接着,她倾身在郁谨川脸上落下一吻,也闭上了眼。
上午的阳光明媚,白色飘窗随微风浮动,安静的病房里,男人抱着怀里的女孩儿,嘴角缓缓上扬。
下午三四点钟,江顾北在律所,心里怎么都不踏实,就打了钟喜悦的电话。
钟喜悦一秒接通:“顾北哥,怎么啦?”
“喜悦,你在医院吗?夏夏现在怎么样了?”江顾北放下手中的笔。
“我……我没在医院,郁总在医院照顾夏夏。”钟喜悦如实说。
江顾北愣了一秒:“谨川?”
“嗯,对的。”钟喜悦有些心虚。
江顾北想到郁谨川上午的反应,还以为他怕麻烦,不愿意做这件事。
“那我现在过去一趟,谨川公司也挺忙的。”江顾北觉得这段时间太麻烦郁谨川了,有些过意不去。
“啊?你现在过去吗?”钟喜悦顿感不妙,“那我也去看看,顾北哥你在医院下面等我哈!”
江顾北想到钟喜悦额头上也贴着纱布,声音温和:“你在家好好休息,最近别总往外跑。”
钟喜悦心里甜滋滋的,连忙回:“我没事,医生说了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
就这样,钟喜悦急匆匆地出了门,到了医院,江顾北已经在等她了,两人边聊边上楼。
“你放心吧,郁总还挺会照顾人的。”钟喜悦笑着说。
江顾北也笑了笑:“谨川他就是看着面冷,其实内心是很温和的。”
钟喜悦讪笑地附和了两声,越听,越心虚。
就这样,江顾北笑着推开了病房的门,只是刚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就凝滞了。
江顾北愣愣地看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似是不敢相信,他的手指着两人,看向钟喜悦,又指了指,满嘴的话找不到头绪。
钟喜悦也愣住了,他们挺行啊!
“他……他们……”
江顾北断断续续,说不出话,但下一秒,就要暴起去扒拉开郁谨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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