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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光脚踩在地上,是又想感点冒拖延点时间是不是?”万先生没有理会他的挣扎把他抱到床边,准备把他放到床上。他却不愿意下去,紧紧搂住万先生的脖子不肯去床上。
万先生皱着眉头,沉着脸看他一眼。林袖鹿却把脸埋到万先生的肩膀上。他这样乖顺的举动少之又少,万先生显然是有些愣住,几秒后,抱着他坐到床边,拿杯子将他裹起来。
林袖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在这初春的时节还是挺冷的,他忽然觉得万先生的怀抱很温暖,不肯离开,其实他是更想看看他这样做之后万先生是什么反应。
房间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虽然照在人的身上没有什么温度,但是从视觉上增添了温暖的感觉。万先生抱着林袖鹿坐在床边,这一幕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来,还有些温馨。
“想去哪里。”万先生问。
他侧脸贴在万先生身上,耳朵紧紧挨着万先生胸口,万先生的心跳声清晰地落到他耳朵里,好像有一点点快。林袖鹿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忽然就有些贪恋他的怀抱,好像是离开了那个地方万先生也没有那么可恶。
万礼赞感到意外,今天的林袖鹿格外乖巧温顺,乖顺地令他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也柔软起来,不由自主地吻了吻他的发顶。
感受到万礼赞的动作,林袖鹿仰起苍白的脸,茫然地看着万礼赞,这样亲昵温柔的动作让他有些不自在。
万礼赞盯着林袖鹿,两人对视半晌,在林袖鹿要别开眼睛时万礼赞俯身吻住他的唇。
感觉到对方的吻在深入,林袖鹿有点不安,心跳逐渐加快,直到对方开始在他的口腔内攻城掠地,吻得越来越有侵略性时他才开始抗拒,轻轻推着万礼赞的胸。
“万先生......唔......”
万礼赞钳制住他不安的双手,离开他的嘴唇往下吻去,从散发着淡淡暖意的脖子到少年圆润雪白的肩。
当男人埋首在他胸前时,林袖鹿艰难地挣脱出一只手来,抓住他的头发,呼吸紊乱:“万先生.......啊......伤口.......疼......”
听到林袖鹿喊疼,万礼赞才反应过来他手上还有伤,这才放开他,对外面喊道:“张弛进来!”
门口的人应声开门进来,被屋内浓厚的暧昧气息熏得一愣。
林袖鹿也往万礼赞怀里躲了躲,刚才的周旋之间,他的衣服被万礼赞解开大半,要掉不掉地挂在身上,裸露出大片肌肤。
张弛的目光落到万先生怀里的林袖鹿身上,怔怔地看了几秒。
万礼赞对手下这反应十分不满,但也没有生气,随手捞过被子把林袖鹿裹起来对手下道:“去找一套衣服来,厚点。”
“好的。”
衣服很快到了。
万礼赞把衣服给林袖鹿穿上。林袖鹿全程发愣地任由万礼赞摆布。
分明是一件很温柔的事情,但是万礼赞做起来却带着七八分粗暴,给他套毛衣的时候,林袖鹿觉得万礼赞是要用麻袋套住他,再把他推下床打一顿。
林袖鹿记起多年以前,万礼赞也给年幼的他穿过衣服。那时候的万礼赞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岁月啊,都把人侵蚀成什么样子了......
“你傻看着我干什么,不出去了?”
林袖鹿慌忙从床上跳下来,穿了鞋子就要往外头走。鞋子有些大了,他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又走得急,被绊得一个踉跄,幸好万礼赞即使拉住了他:“你慌什么,慢点。”
林袖鹿像是几百年没出过门一样,穿过走廊时他一直在看旁边形形色色的人。他顺着指引来到医院的小花园,久违的蓝天白云清风,还有春日里蓬勃的花,一下子都朝他涌来,周遭的一切美好地给他一种他还能做回之前的林袖鹿的错觉。
目光扫到身边的人,林袖鹿转身看着万礼赞,这个人以前就很高,现在更是多了几分魁梧,像一座沉稳而冰冷的雕塑。
林袖鹿看着他,忽然就脱口而出:“礼赞哥哥。”
万礼赞先是明显地一愣,然后板下脸来,冷冷道:“谁是你哥,别这么叫我。”
林袖鹿并没有在意他冰冷的回应,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花园里有不少人在散步,有护工推着老人,有的人帮病人提着点滴瓶,还有一个小孩子在放风筝,他提着风筝跑来跑去,风筝就是飞不起来。林袖鹿觉得有趣,就往那个放风筝的小孩走去,万礼赞一言不发地紧跟在他身后。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给我做过一个风筝。”林袖鹿望着天空说,像是在自言自语,黑色的双眸里映着春日的光,像是夜里会发光的星星,他笑起来,“还是用我爸的文件糊的,怎么都飞不起来。”
林袖鹿专心看着天空,他的容貌生得极好,肤色很漂亮,走在人群里辨识度非常高。从刚才起就有人瞅着他俩看。万礼赞此时也被他的侧颜吸引得无法移开目光,听到林袖鹿的这句话,他忽然脸一黑,猛然扳过林袖鹿的双肩让他转过身来面对
', ' ')('自己,他盯着林袖鹿看了几秒,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你以为你跟我讲过去,我就会念旧情放过你?你做梦!”
林袖鹿低下头,眼角迅速染上红晕,像是特意抹上去的眼影,让他原本苍白不堪的脸增添了几分艳丽。
“你还要走哪里,赶紧走完回去。
林袖鹿觉得这么走下去也没意思,一言不发地往病房走去。
送他回到病房,万礼赞准备离开。
林袖鹿看着万礼赞,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低声说了句:“礼赞哥哥,对不起。”
万礼赞脚步顿住,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冷哼一声道:“林袖鹿,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我.......我代我父亲、姐姐向你道歉。”林袖鹿低下头,眼里汪了泪水。
万礼赞不屑地笑道:“道歉有用?我说过你们林家的人我见一个整一个。你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你这个样子骗骗其他有特殊爱好的男人还可以,在我这里,收回去吧,我不吃这套。”
林袖鹿就竭力忍住,不让眼泪在万礼赞面前落下来。
“你父亲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在我面前死十次都不能够泻我的恨。至于你姐姐,她现如今在何家老爷子的床上躲着,我动不得她。她安全着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她有想过你这个弟弟吗?你消失这么久,她可有找过你?”
万礼赞往前走了两步,弯腰看着他,伸出一只手状似亲昵地拍了拍他林袖鹿的脸。他眼里颤巍巍的泪水终于落下来,恰好擦过万礼赞的手背。
万礼赞收回手去拿小桌上的纸巾,无意间瞥见桌上又多了一束玫瑰,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摔门而去。
林袖鹿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团成一团。
过一会儿被子一抽一抽的,偶尔传出一两声压抑的呜咽,好久才安静下来。
晚些时候,护士来发药。
“林袖鹿,怎么捂着头在睡觉?”护士走到床边掀开他的被子。
他这才坐起来接护士的药。
护士带着探究的眼神看了他两眼,只见他鼻尖通红,眼眶也是红的,还有些肿。
林袖鹿在医生护士面前一向是非常配合,护士们一向对听话不折腾的病人们多些好感,何况林袖鹿还长了一张非常漂亮的脸。他看着年纪小,现在带着一张哭泣后的脸,更是勾起护士姐姐的无限怜爱。
护士弯腰摸了摸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温柔地问:“怎么还哭了呢,伤口疼了?”
护士直觉他不是因为伤口而哭,很可能是他那个凶巴巴的哥哥还是啥的,好几次看到他对眼前的小可爱吹鼻子瞪眼的,护士又拍了拍林袖鹿的背,心想要是自己有这么漂亮乖巧的弟弟,还不知道要怎么宠爱呢,哪里舍得凶他......
“哪里不舒服就跟我们说啊。”护士把药分给他便继续往下一间病房去了。
林袖鹿起床倒水吃药,发现他要的蜂蜜蛋糕和甜鸭脯已经放到桌上了。
可是他却没有心情吃,又躺下睡了。
第二天万礼赞很早来了。林袖鹿这个时候刚刚醒来,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病床边有动静,又用被子把自己蒙上。
万礼赞撩开被子看了看林袖鹿,见他睡觉还皱着眉,便伸手抚了抚他的眉心,似乎想抚平那几道皱纹。
林袖鹿感觉有人在他的脸上弄来弄去,觉得很不舒服,“嗯嗯”两声表示不满,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什么,还伸出手来打万礼赞的手。
万礼赞没想到林袖鹿会打自己的手,下意识地握住了。
被万礼赞这么一握,林袖鹿就醒了。
万礼赞扫了眼小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两份饭,还有蜂蜜蛋糕和甜鸭脯也没有拆开过。
“怎么,昨天又没吃午饭和晚饭?这又是在闹哪出,绝食?”
林袖鹿听出万礼赞言语间的不悦,立刻摇摇头说:“不是的,只是昨天没有胃口而已。”
因为刚醒来的缘故眼睛看着还处在迷蒙中,他昨天哭肿的痕迹还没消下去,尤其是下眼睑,像是多了两道卧蚕。
万礼赞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昨天肯定又在哭,突然有些心烦意乱:“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还一天到晚哭,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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