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单看着她,眼里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悲伤。
江云初丝毫不躲避她的视线,一双桃花眼清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而南归的眼眸是浑浊的,总让她看不清,摸不透。
“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吗?”南归薄唇微张,一只手已经撑在了床面逼近她,无声地压迫。
“记得。”南归说她喜欢听话的人,可她一开始就清楚自己不是,不愿做一个提线木偶,任她摆弄。
她甚至越界了很多次,南归也一次次地任她这样,她以为这是宠溺,其实不是,她只是没踩到南归的雷区。
“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努力当个听话的人,在你身边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发脾气,只要你表达一点对我的喜欢就能开心很久,可是,南归你碰了我的底线,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南归语气依旧笃定:“我说没结束就不会结束。”
那可不是你说的算,江云初也不想大清早就跟她吵架,她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也没必要多说。
“你去上班吧。”言外之意是她不想看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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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值上班的高峰期,人流量很大,南归成功堵在路上了,这人原本就烦躁的她心情更不好。
司机瑟瑟发抖,堵车也不是他的问题,生怕南归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南归扶额,看向车窗外,脑海中又浮现江云初的笑脸,更加烦闷了。她不是心浮气躁的人,这两天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内心不好的预感让她心慌。
南归给余露拨了个电话。
“到公司了吗?”
“刚到,怎么了?”余露在等电梯。
“早上的例会你开,我不参与了,堵车了。”
南归的虽是总裁,却从没迟到过,遵守公司的徽章制度,员工也因此受到影响,无形中迟到仿佛成了大忌。
“嗯,好。”余露猜一定是出状况了,这个状况自然是指江云初。
南归到公司的时候,例会才开到一半,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上堆积的文件还是昨天没有完成的。
她只好排除杂念,沉浸在工作中。
开完早会,余露从会议室里出来,猜想南归已经到了,她打算去找个招呼,顺便看看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余露敲了门,打开后看见南归低头认真地处理文件,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白皙的侧脸清丽干净,眼神专注,美的像一幅画卷。
她不忍心打扰,本想说点什么刺激一下南归,最后只是转身离开。
江云初今天依旧没来上班,如果她推断的没错,两人肯定争吵过了,南归这次注定挽回不了江云初。
她只是起了催化作用,就算没有她,她们最后也走不到一起。
下班后,南归没有一点拖沓,收拾好就准备下班回家,结果接到了前台的电话。
“南总,有个自称葛青的小姐硬要见你。”
南归凤眼微眯:“让她在楼下等着。”
“好。”
葛青的到来让南归有点意外,不用想快点是为了江云初来的。
南归出了电梯,就看见站在前台那的葛青,即便是小学时候的学姐,多年后再见,仅仅是一眼,她还是认出了她。
她对葛青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深。
葛青也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南归,她一身高档定制西装,身姿窈窕,脸蛋精美,就是冷了点。
南归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外貌条件也如此好,江云初会喜欢上也不奇怪。
“找我什么事?”南归开门见山地问,她想快点回家看到江云初,想知道她此刻在干什么,是否还是对她爱答不理。
“和我妹有关,找个咖啡厅细说?”
“我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葛青笑了:“你回家无疑不是去找初初,不过让你失望了,初初已经不在你家了。”
“你说什么?”南归眼神锐利了不少,右手紧握,极力压制自己愤怒的情绪。
“还是长话短说?”葛青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南归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双眼睛仿佛能杀人,喜欢隐匿自己的情绪。
“我跟你走。”
“这就对了嘛!”葛青悠然自得地笑了。
南归跟着葛青找了一个安静适合谈话的咖啡厅,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南归却一点也放松不下来。
“江云初被你带走了?”南归开口问。
“还记得我说过吗?我不会让你欺负我的妹妹的,南总的记忆那么好,应该不会忘。”葛青脸上已经没了笑容,很正经地在跟南归谈话。
南归下意识地想说没有,可她确实做了伤害江云初的事情:“她是我的人,你贸然带走有问过我的意思?”
葛青也不想跟她废话了,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在桌上:“这里面有两千万,你拿好,如果真的喜欢初初就不要纠缠她了。”
桌上的银行卡醒目,南归未伸手,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她克制住了,淡淡道:“为什么不是她来给我。”
“她不想见你,你不清楚吗?”
她不想见她吗?南归想到上午出门前,江云初还和她吵了一架。
南归这小半生做过很多决定,就算是错的她也坦然承担后果,可到了江云初这,她不愿去承担,更不愿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