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池曳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吓了一跳。
贺霖不在说话了,只默默地看着池享老先生的墓碑出神。
池曳犹豫再三,壮着胆子,“我知道错了。”
贺霖似乎是尽力忍了一下,但没忍住,语气冰冷地,“他确实罪有应得。”
池曳有点儿挣扎,当着已经去世的人面这样有理有据的数落人家亲儿子真的好吗?
好在贺霖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扬起手,递过来两个杯子。
这题池曳会。
池曳立刻殷勤地把出木塞,把罗曼尼康帝倒进去,一杯给到贺霖手里,另一杯放在池享老先生的墓碑前。
贺霖一直尽力压抑着的满腔的情感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他豁然起身,猩红色的液体溢出杯子,撒了满地。
池曳下意识往后退。
贺霖一把攥住池曳的手臂,上半身微微向前倾,极具压迫感的向池曳俯身,声线依旧清冽除了尾音在微微发颤。
“你忘了自己父亲的祭日没关系,生日总该记得吧?”
池曳支支吾吾:“……我,我落水摔坏了……”
“好,你摔坏了头!记不住日期那么复杂的数字,那简单的生活习惯总不会也一并忘了吧?”
贺霖步步紧逼,
“池老先生喜欢喝什么酒?”
“领结婚证当天池老先生都说了什么?”
“当年你又是怎么在戒备森严的酒店里爬上了我的床?”
池曳饶是演技再精湛无懈可击,也凭空编不出这些从未听过的细节,只能木然摇头。
贺霖一字一顿地,
“你我初遇根本不是在酒店而是在我的庄园;我们领证当天你父亲在出席国际会议并没有露面。”
“还有,池享老先生对葡萄过敏,他向来只喝茅台从不碰红酒,而你刚刚却把斟满了红酒的杯子放在他的墓碑前。”
如果贺霖有心做套,这世上就没人能逃脱他周密的设计,池曳也一样。
池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了破绽,但事情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他毕竟也不是神仙。
贺霖缓缓阖上眼睛,声音似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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