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水转头看了池曳一眼,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怀疑,半响才冷冷地回了一句,“每年都这样,习惯了。”
“哦。”池曳咽了口唾沫,“我落水之后呢……”
“……就摔坏了脑子,好多事情记不起来。”林一水面无表情的帮他背完台词。
池曳莫名有些怀念日常迷迷糊糊的管家先生。
可惜管家先生年纪大了,忌讳多,所以今天这种场合并没有跟来。
池曳冷着脸批评,“所以你们为什么都不早点告诉我,忌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害得我都没有提早做好准备。”
林一水愣了一下,停住脚步,“你要准备什么?该带的东西二爷都带了。”
池曳理直气壮,“那怎么能一样?我说的是从自身出发,做足驱鬼辟邪的准备。”
唯物主义林一水:“?”
“你看你不懂了吧,扫墓可是有讲究的。”
池曳很兴奋,终于让他抓了林一水陌生的领域,掰着手指头数,“提前一天就要不杀生,不沾荤,不说谎,不嫖|娼,多念经,还要扯一根红布条系在内裤上……”
林一水:“……”
“对了对了,”池曳扯着自己的裤腰,满脸真诚,“你现在手头有红布条吗?头绳也行?”
林一水有点儿后悔跟他交流,从要上贡的食品堆里捡出一块巧克力,拨开外皮,塞进池曳嘴里,“少说两句吧。”
“这个不行。”池曳嚼了几下,抢过红黑混色的包装纸,含混道,“用铝箔纸糊弄鬼不合适。”
林一水没理他。
池曳吃完了巧克力本想着要继续和林特助探讨一下自己亲爹的生平,免得一会儿祭拜的时候在贺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但助理先生显然已经完全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
径直走在前面,大步流星。
池曳,“……”
池享老先生的墓地是整片园区里单独圈出来的一块儿地方,依山傍水、行龙过山、藏风聚气,占地面积非常大,与周围一排排规整的制式墓碑格格不入。
外人送到墓地入口处就不再进去了,林一水接过身边人端着的两瓶罗曼尼康帝地递到池曳手上,自己退了半步。
池曳拿着红酒,还在心里腹诽资本主义实在奢靡——毕竟自己都从没喝过七位数的红酒呢。
贺霖站在池享老先生的碑前,看样子是有一会儿了。
池曳其实也不太懂贺霖干嘛不和自己一道来,非独自站在这种地方等,但现在这个问题现在显然不太合适问出口,也只好按捺下心里的那么大的疑惑,佯装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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