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台阶儿都架好了,当事人却不愿意顺着往下爬。
池曳出乎意料的坚持:“我想回房间去接布布,把他带在身边养。”
布布是原主养的一条狗。
祝管家愁的脸都变形了,心道“你连人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有心思惦记狗?”
贺霖却没直接拒绝。他瞳色深沉,沉默了片刻,收回视线:“祝管家,你去。”
“我想自己去。”池曳飞速打断。
两道审视的目光同时投向他。
池曳急中生智,“布布才两个月大,本来就胆子小,又突然要换到陌生的环境,我怕他得抑郁症,太可怜了,或许有主人陪着它会好一点。”
贺霖和祝管家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一向自私跋扈的池少爷怎么会对一条狗的身心健康如此在意?当初把“布布”买回家也不过是出于逗弄着玩玩儿的心理而已。
这太反常了。
祝管家刚要开口质疑,却被贺霖抬手制止了。然后,掌心向内手背向外,挥了两下,示意他先出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两个人。
贺霖缓慢地看向池曳,冷色的眸光里透着精明和残酷:“你在打什么主意?”
池曳心里一紧,但还是抬起眼和贺霖对视;“您是在问我为什么不要求解开手铐吗?”
倒是坦坦荡荡,没想着装傻糊弄过去。
贺霖有点儿意外。
池曳看过原著,对于贺霖的性格十分了解,生平最恨欺瞒和背叛。所以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池曳并不打算藏着掖着,更何况,就算想拼智商他也斗不过贺霖啊。
“如果您想放开我,即便我不说您也会这么做;但如果您不想放开我,就算我要求了也是自取其辱。”
池曳举起胳膊晃了晃,到底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自嘲的意味,“比起乞求不切实际的赏赐,我宁愿选择对我真正有用的,抓得住的东西。”
贺霖微怔。
确实是聪明人的选择方式。但,“池曳”不是向来没有智商?
向前倾身,抬起眼皮看了池曳好一阵,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你变了。”贺霖说,“可惜,晚了。”
池曳心里已经把一万个红叉叉拔刀刻在了原主的脑门上。
贺霖说:“下午让林一水带你去房间。”
林一水是是贺霖的贴身助理,中俄混血,眼睛是碧蓝色的。
池曳猛然想起昨晚率先踢开房门,和带头押送自己到地下室的那个青年,好像也是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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