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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是玻璃杯,摔下去后只是饮料撒了,杯子没碎。
温笙穿着短裙,腿上沾了饮料,有些黏腻。她随意拿餐巾擦了一下,示意方妍不用担心:“没事没事,只是饮料泼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
她这么说着,没注意周驭已然拿过餐巾蹲了下来。
他细心替她清理腿上和脚背上的饮料,顺便检查确认是不是真的没有受伤。
感觉到他的手在腿上触碰,温笙一顿,姿势立刻变得有些僵硬。
周驭没察觉她的敏感,起身道:“有点黏,还是去洗一下。我陪你去。”
温笙脸上发烫,一时说不出拒绝。
此时露台上的客人还不多,临近几桌听见动静转回头来看,见没什么大事,视线没停留。
服务员此时也快步过来,动作麻利地收拾了地面,又返回去替温笙拿更换的餐具。
“走。”周驭牵过温笙,两个人刚绕到桌边,迎面突然走来一个高大的外国帅哥。
温笙低着头,被周驭牵着,视线里只有他们两个交握的双手。
没走两步,周驭忽然停下了。
她抬眼,忽而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
外国帅哥用英文和温笙打过招呼,见她没有回应,他又改cao着一口蹩脚的中文。
“嗨,笙。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丹尼尔呢,他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搞晚了搞晚了,明天双更补一下~
看见你们昨天在评论里挥舞的双手,我决定明天稍微开开荤~咳咳咳,那啥明天都注意看作话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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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雨
温笙在瑞士上了六年学, 除了学校教室,她的活动半径只在自己的宿舍和旁边超市,以及偶尔周末时温世礼要求的聚餐。
除此之外, 她再没有别的任何社交活动。
她不擅长和人交往, 也不喜欢和人交往,更不想再和人交往。
刚开始的那两年, 她心里一度只有两个人的名字。
温奶奶。
周驭。
他们是温笙在异国他乡,心里唯一的慰藉和光明。
温世礼对温笙的自我封闭表现出了难得的尊重和宽容。
他不要求温笙去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尽管有时有许多机会很好的, 苏黎世上流圈子里的名媛聚会, 那些都被温笙拒绝了,他也不生气。
他对温笙说,没关系,你现在还是学生,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不想和人交流过深不是什么坏事。
说这话时,温世礼表现出了身为一个父亲难得的温柔和体贴。
但温笙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她还在上学的时候,他可以不要求她做任何事情,那等她毕业呢?
大学四年,过得既快又漫长。
温笙每天数着日子过的时光, 竟然也就这么晃过了。
临近毕业时,学院里有举行毕业舞会。
上学四年, 对于学校里大大小小的舞会聚会, 温笙都是能避则避,但毕业舞会,怎么都避不过去。
温世礼说,舞会后会派沈斯去接她, 他们当晚启程,去巴黎过假期。
温笙答应了。但舞会结束后走出校门,她却没发现沈斯的车。
来接她的人,是丹尼尔·林。
他自称是沈斯的朋友,沈斯临时有事,拜托他替他送她去机场。
温笙警惕,甚至没有和这位丹尼尔多说一句话。
她自己拦了车去机场。
她以为这是一次突发情况,但没想到,他们之后会再次在巴黎遇见。
也是那时,温笙才知道这位丹尼尔,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是温世礼替她千挑万选的未来结婚人选。
林光启。
林光启是个开朗外向的人,他有点像方妍和徐川的综合体。
会玩,会逗趣,同时又好像很知道温笙的喜好。
他帅气,高大,温柔,体贴,和周驭完全是两个相反的人。
他像加州的阳光,又像巴黎的落日,是个十足浪漫的热情绅士。
只可惜,温笙在一开始就猜出了温世礼安排他出现的原因。之后两年,无论他再表现得如何优秀,也都不可能打动温笙,让她露出哪怕一个真心的微笑。
因为这场结识,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
温笙最后一次和林光启见面,是她回国前夜。
她被迫和温世礼一起去参加了林氏集团举办的晚宴。
温世礼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说在温笙上学时绝不
', ' ')('会强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但在温笙毕业之后,各种酒会、餐会,各种不一样的人,他带她见了太多太多。
虽然那些人,好像每个都对温笙表现得很热情,但温笙仍然一身处在那样的环境下就会想吐。
宴会之中,温笙到大厅后面的庭院透气,林光启好像知道她会过来,特地等在了那里。
他和温笙说了一些话,一些温笙听不懂也不想听的话。
最后,他告诉温笙,如果回国没有结果,他很乐意在这里等她。
温笙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回国,是周驭。
她已经决定,哪怕国内等她的是一无所有,她也不会再回来。
她对林光启说,不管回国是不是有结果,至少这里,没有她要的结果。
她已经忘了林光启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当那个外国人对她说出丹尼尔的名字,当她感觉到周驭的手在这一瞬间收紧,指骨之间隐约的疼痛让她忆起,那时的林光启对她笑了。
那种轻蔑的神情大约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和不自量力。
林光启说,笙,别把话说得太绝对。
这趟假期如开始得猝不及防一般,也结束得令人措手不及。
回程的飞机是上午,阳光热烈,机舱内却凉如秋冬。
温笙穿得单薄,周驭替她找空姐要来了薄毯,替她裹上,然后便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假寐。
温笙看着他沉默的侧脸,舷窗外的阳光将他的肤色映照得十分透明。
可这样的透明却仍不能让人看穿他此时灰色的心绪。
温笙知道他大约是生气了,可他没给她机会解释。
她其实完全可以解释。
方妍和徐川坐在他们后一排的位置,眼见着前排两人从来时的如胶似漆到如今好像被冰冻住了的微妙气氛,徐川忍不住在方妍耳边道:“我觉得这次驭哥得发脾气,大脾气。他俩不会就这么样分了吧?”
方妍立刻瞪了他一眼:“闭嘴!”
徐川抿抿唇,举手表示投降,不再发声了。
他们两个声音不大,但机舱内太过安静,安静得温笙将徐川的疑问听得十分清楚明白。
会分开吗。
温笙不知道。
她望着窗外令人眼晕的阳光和白云,正出神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紧。
余光里,是男人苍白的大手。
温笙一顿,侧眸望去。
周驭还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手上忽而被人捏了两下。
温笙这便知道,他是醒着的。
他一句话都没说。
温笙心头却有暖意开始上涌。
她回握住周驭的手,细嫩的双手将他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也捏了他两下。
或许有些事情无需言语,答案已经在他们心里。
到了机场,是安全来接的。
他见到周驭简直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但碍于还有其他人在,他不好将自己激动的心情表现得太过明显,但从他亦步亦趋紧跟着周驭的姿势,连方妍都能看出来“要是再让安全多等两天,这会儿他说不定能哭出来。”
还是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车里有淡淡的花草香气,被空调的凉风吹着在车里飘荡。
令人心情舒缓。
上了车,徐川和方妍倒头就睡。
司机先将他们送回了家,然后才是温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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