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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那年大雨,伞面之下,少女的脸苍白如雪……
温笙想过回来是要见到他的,她就是为了回来见他的。
但她没想到会这样快。
时隔六年,两千多个日夜。
眼前的人好像变了。
样貌,身形,还有看她的眼神。
浓到化不开的黑色雾霭似乎已经将他包裹得看不清原貌。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不等她将他看得更加仔细,眼前的灯光忽然暗下,男人身上熟悉的薄荷烟草味道蓦地将她环绕。
沙哑的嗓音落在耳畔。
他不敢置信的轻颤让温笙的眼泪倏地冒了出来。
“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不早!!!该不该夸!!!说好重逢就重逢!!!是不是信守承诺!!!
呜呜呜呜呜我们小周终于又见到老婆了 哭哭(灬? ?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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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
温笙脚踝的伤没有大碍, 只是看起来红肿,好歹没伤到骨头。
医生给开了两瓶外用药,叮嘱回家之后先冰敷, 等明后天再热敷散瘀。
安全接过单子, 连忙要出去拿药。
他刚一转出门口,正对上严佑琴望过来的视线。
严佑琴精心描绘的妆容即便在医院这种惨白的灯光下看起来也是十分妩媚动人, 安全乍一看见她,眼神轻晃。
但严佑琴却没有看他。
她的目光越过安全肩头,落在门后的男人身上。
周驭正小心搀扶着那个女人从治疗床上坐起来。她脚踝肿了, 穿不了鞋, 周驭干脆将她脚上退了一半的白色袜子脱了下来,两只都是,随手放进口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帆布鞋,语气极柔地对她说:“我抱你, 疼的话告诉我。”
严佑琴呼吸一窒。
她跟在周驭身边两年,从未看见过他这般小心温柔地对待另一个人。何况,还是这样对待一个女人。
安全瞧清她脸上似心碎的神情,回头看了一眼,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走, 跟我一起去拿药。”
他将严佑琴从诊疗室门口拉走,才刚一离开那条走廊, 严佑琴就甩开了他的手。
“你认得她?”严佑琴皱着眉头, 语气十分凌厉。
安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在说谁,连忙摇头。“不认得,今天第一次见。”
“那你?”严佑琴眉头皱得更紧。
这两年, 她和安全就是周驭的左右手。比起来,是安全跟着周驭一起的时间最多。严佑琴以为他认识那个女人,却不想连安全都没见过她。
安全朝她抬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拉着她边走边说。
“我虽然不认识,但周总明显认识。你且看看他在酒店里的样子,还有现在…你几时见过我们这位大老板这样伺候过别人?”安全顾及到严佑琴的心情,说得还算隐晦。
但他不晓得,就是因为严佑琴没见过周驭现在的样子,所以她才会这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周驭和那个女人之间明显非比寻常的关系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威胁,她心里慌得厉害。
安全也提醒她:“你最好小心一点。”
不管那个女人是谁,今晚到底是严佑琴害得她往医院里走了一遭。
如若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那这事道个歉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可如果她在周驭心里有分量,分量还不轻,那严佑琴就有些危险了。
周驭平常时候轻易不对他们这些下属发脾气,可他一发起脾气来,是谁都受不住的。
安全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提醒严佑琴,先不管她心里是如何猜测那个女人身份的,明面上都不能露出破绽,不然被周驭看出端倪,这事就绝对没完。被开除,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他嘴上没说的这么严重,但严佑琴显然心里有数。
安全看了眼她的脸色,只说到这里便换了话题。“算了不说了,先去拿药吧,别让周总等我们。”
周驭今天是从机场回来的,车还是那辆黑色商务。
司机没走,一直在车上待命。
从医院出来,他直接抱着温笙上了车,现在也没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
两个人落座后排,占得位置不多,但分明是亲密无间到无法让任何人插足的意思。
安全和严佑琴拿了药回来,还没拉开车门,远远就通过前窗瞧见了车里的情况。
严佑琴脸色越发难看,安全当机立断把手里的药袋子塞到严佑琴手里。
上车时,他犹豫了一下,本想
', ' ')('和严佑琴交换副驾驶的位置,但她却径直拉开了侧门。
安全拦不住,只能去开副驾驶的车门。
两人同时打开车门的一刻,周驭冷淡的声音落进他们耳里。
“你事情办完了?”
安全一愣,和严佑琴一齐朝后排的男人望去。
车内顶灯颜色淡黄,映在人脸上应是暖色的,可落在周驭眼中却是如霜如雪的严寒。
男人沉黑的眸子里比往日更低两分的温度让严佑琴有种快要被冻伤的错觉。
严佑琴一顿,“我……”
“珂斐的酒会还没结束,你去吧。药留下。”周驭垂眼,勾起温笙耳边垂散的发丝,声线极冷,动作却极柔。“安全,关门。”
安全一愣,下意识地望向严佑琴。
她一只脚已经迈上了踏板,此时顿住了动作,姿势有些尴尬。
他略有错愕地张了张嘴,“周总……”
“周总。”严佑琴更是震惊地望着周驭,“周总,那您…要去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周驭已经没有话要跟她说了,他专注凝着温笙,但温笙却望着车门边的严佑琴。
她看出了严佑琴眼里的不可思议,那种受伤的神情让温笙有些怔愣。
周驭不满意她这样盯着别人,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转回来。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周驭眼中的全神贯注,让温笙心尖蓦地一酸。
“周驭。”温笙愣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
她只叫了他一声。
但这一声,却穿越了六年。
周驭记不清这些年来,自己到底这样梦见过多少次。
温笙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很淡,有时带着笑意,有时却是哽咽。
周驭,周驭。
她总是这样喊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却比任何人对他的称呼都要来得亲密。
过去六年,周驭无数次几乎在黑暗中迷失掉自己。
眼前所有一切都化成虚无,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物在他眼里。
他一度以为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只有一具尚算完整的躯壳。
是温笙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提醒。
周驭,周驭。
看着我。
你是周驭。
周驭,你是你自己。
这六年,周驭有多想再见她,多想像这样将她抓在自己手里。
但他够不到。
她身上的温度,她发间的馨香,她看他时柔软湿润的眼神。
他有多想。
“再叫一声。”
温笙被周驭深沉的凝视蛊惑去了心神,快要陷进去的时候,肩头忽而一重。
男人俯身过来。
他埋首在她发间,似喟叹的嗓音隐约带着些些潮湿的沙哑。
周驭多怕这又是一个梦境,一个等他睁开眼睛,就什么也不存在的梦境。
他收紧手臂,呼吸却不敢用力。
“笙笙,再叫我一声。”
温笙被他抱得发痛。
手臂,心里。
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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