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让人伤心的，是美人白发，英雄末路。
凌志刚就笑了，说：“谁说的，我会死？”
他说：“大不了坐几年牢，死不了。”
钟鸣颤抖着吸了口气，抑制住自己的抽噎，凌志刚晃了晃手里的戒指，说：“拿着。”
“我不要，我要等你没事了再给我，到时候我再要。”钟鸣说：“他们给你安的罪名我都看了，都是重罪，你无论如何都不要承认。就算他们打你，你也不能承认，你知不知道？”
凌志刚笑着说：“什么时候还要你来教我。”
“你答应我，你什么都别认，行不行？”
凌志刚动了动嘴唇，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有了泪光，他叹息了声，说：“我有点累了，不想坚持了。”
他说着，看向钟鸣，说：“我认了罪，他们应该就会放你出去了，你出去之后，什么都不要问，我有我的律师替我打官司，你不懂，什么都不要插手，呆在剧组里，老老实实地拍你的戏，灯电影出来了，我看看你是不是像孙导说的那样，是个天生当演员的料。”
“你没看过书么，书上都说，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熬过去天就亮了。你认了罪，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又累？要放弃呢，我都不放弃，你还要放弃，他们打我，我都不放弃，不就是想让你好好地出来？”钟鸣红着眼睛说：“你以为他们真的没打我么，快打死我了，敲我的手指头，掰我的腿，灌我辣椒水，可我什么都没有说，不都是因为你！”
凌志刚嘴唇哆嗦，眼泪就掉了下来。
钟鸣看见凌志刚掉眼泪，就伤心了，哭着说：“我为了你，你就不能为了我，咱们都不认账，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他们又没有证据。”
凌志刚抿着嘴唇，伸手撇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吸了口气，说：“我以前虽然不说，心里还是很狂妄的，以为自己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经很了不起，到现在，才发现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总之你都听我的。自从咱们俩认识你就直不听话，现在能不能听我回？”
“我不停。”钟鸣说：“我妈常跟我说，能有难的关，咬咬牙就过去了。”
他说着，就了起来：“戒指你留着，以后再给我。”
凌志刚却深受把抓住了他，把戒指塞到了他手里，钟鸣随手就把戒指扔在了地上：“我说我不要！”
戒指“叮当”声掉在地上，旁边的警员走了过来，喊道：“你，不要大声喧哗！”
戒指滚到桌子底下，凌志刚弯下腰，将那枚戒指拾了起来，忽然笑了，说：“这个你都不要，以后可就少了个纪念的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份纸张，递给凌志刚说：“人你也见到了，现在能写了吧？”
“写什么，你要写什么？！”钟鸣快步走过去，抢过来看，居然是《认罪悔过书》。
他抓着把就撕掉了，冲着那个警员喊道：“这些罪都是冤枉的，为什么要他悔过！”
那个警员恼，就朝钟鸣走了过去，凌志刚把抓住他的手腕，那个警员回头，吃痛皱起了眉头。
“别动他。”凌志刚说：“等会再送份过来，我会写的。”
“你不能写，你不准写！”钟鸣瘸着腿在原地打转，似乎有点癫狂了，说：“早知道你他妈要服输，我何必受这么罪！”
“钟鸣！”凌志刚的语气弱了下来，说：“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无能。”
钟鸣扯着笑哭出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