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养得活你。”
“我很好养,用不了很钱。”
男人就笑了出来,说:“我就喜欢你这点。”
“可是我也不是不爱钱,我也爱。”
“这天底下谁不爱钱呢,不爱钱的大概就两种人,种太有钱了,觉得钱什么都不是,种就是太穷了,所以愤世嫉俗,连带着钱也块恨了。除了这两种人,人人都爱钱,爱钱没有错,只要不贪钱。”
钟鸣忽然又笑了,凌志刚看向他,问:“笑什么?”
“你有时候很喜欢讲大道理,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像个当官的,当官的都喜欢讲大道理,堆堆的,还打着官腔。”
“这也是没办法,大家都这样,你如果太另类,就融不进那个圈子。”
“你为什么药当官啊,你做生意不是挺好的么,没事收个保护费什么的,清闲自在,当官虽然威风,可是也会觉得束缚吧?”
“你没有听说过句话,叫做朝里有人好做官么?跟那是个道理,官场上认识些人,对我那帮子兄弟也是个照应。时代不同了,大家都在变,光靠谁的拳头硬枪子快已经不行了,社会主义社会,切都讲文明。”
看凌志刚气定神闲地边吃着菜边在那里讲文明,钟鸣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得承认,衣冠楚楚的凌志刚有张充满正气的脸,不笑的时候非常正经。钟鸣把他面前的红酒喝了,又问:“你这么做,不怕有人抖你的老底儿么?”
“开始也会担心,不过收拾了几个不听话的之后,渐渐就没有人打这个主意了,大家同样在官场里混,谁没有犯糊涂的时候,远的不说,就说咱们省里这些领导,哪个没有能没有点把柄?大家相互理解相互照应,你帮我我帮你,也就相安无事。”
果然是这样,钟鸣其实早就猜到了,凌志刚在黑道的身份在百姓当中早就有传言,他刚进金帝的时候听说凌志刚这个名字,就同时听说他黑白两道都有人脉的传言,既然这么人都传言,那就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而尽管这样却没有人查他,钟鸣就想到凌志刚手里定攥着安身立命的王牌。那些政界人物的所谓把柄,就是凌志刚安身立命的根本。
钟鸣就想,要是哪天他能找到凌志刚的把柄,离翻身解放的那天估计也就不远了,而且这叫什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用凌志刚安身立命的手段扳倒了他。
房子里虽然也有厨房,可是明显从来没有动过火,他们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只好都倒到外边去。钟鸣收拾好桌子,问:“外面有垃圾箱么?”
“在外头邮箱那儿有个。”凌志刚把房门密码告诉他,钟鸣就掂着塑料袋出去了,外头片漆黑,北方呼呼的吹着,雪已经停了,下了不过两个小时,竟然已经下了厚厚的层。他跑到邮箱那儿,果然看见了个大大的垃圾箱在路的另面,他把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忽然看见有东西蹦了下,他吓了跳,定睛看,原来是只灰兔子!
钟鸣自打初中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活的野兔子了,他们那儿的乡下以前割麦子的时候经常见,他还跟村里的个同门大哥块牵着狗逮过兔子,逮兔子冬天下了雪的时候最好,因为循着兔子的脚印就可以找得到它们的老窝。不过他面前的这个兔子明显很聪明,看了他眼,立马蹦蹦地跑了,钟鸣赶紧去追,直追到小树林里面,那只兔子就不见踪影了,他回过头来,发现自己离房子已经很远了,房门那儿透出片亮光,是凌志刚从里面出来了,朝外头看了眼,大声喊道:“钟鸣?”
隔着呼呼的北方,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不定,钟鸣想起下午装晕时凌志刚失常的反应,玩心又上来了,往树后头躲,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
为了装的像点,他还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呜”叫了两声,凌志刚果然听见了,快步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