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赶紧穿上衣裳,我大哥叫你跟他走呢。”张江和把那套服务员的制服扔在地上:“你小子走运,我大哥看上你了。”
那男孩子红着眼扭过头来,眼睛里却像烧着火。张中和没来由的心里头惊,脸色就恶劣了:“妈的,瞪什么瞪,再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掏出来!”
钟鸣抹了把被撑的红肿的嘴角,慢慢爬了起来,他的腿却有些软了,张江和突然控制不住眼光,朝男孩子的臀缝里看了眼,看到里头很干净,不像是受过伤的样子。他咽了口唾沫,说:“赶紧穿衣裳。”
钟鸣颤抖着穿上衣裳,张江和就领着他往外头走,走到走廊的时候,钟鸣突然撒腿就跑,溜烟进了电梯。张江和赶紧跟上去追,追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已经关上了,他看了看上头的数字,撒腿就朝楼下跑。妈的反了天了,还敢跑?!
这时候走廊里的下手都已经跟着凌志刚下去了,也没有谁帮他,他路跑到下头大厅里面,电梯门已经开了,里头却个人都没有。他喘着气骂了句,赶紧又朝楼上跑,可是这么折腾,那服务员就不见踪影了。
正找的时候突然碰见了谈事的凌志刚他们,凌志刚眉头皱,问:“怎么就你自己,人呢?”
“人……”张江和脸色惨白,说:“他妈的,人跑了!”
“去那个主管刘毅那儿去找。”关键时刻还是张宏远发话了:“那儿有他资料。”
钟鸣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坐车回了家。正值十月,北方的冬天非常冷,他扛着书包路飞奔,“咣当”声推开了他家的门。钟妈妈正在院子里给收来的破烂分类,回头看见他有些吃惊:“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这周末不回来了么……你等会,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不饿。”钟鸣飞奔进屋里面,放下背包就冲到洗手间里头刷牙,钟妈妈脱下脏兮兮的手套,将头发扎了起来:“还没吃饭呢,刷什么牙。”
钟鸣也不说话,抹了把脸端着刷牙缸回了自己屋里头,重重地在床上躺了下来,脑海里面却不断地回想起他的包厢里的那幕。男人语气沉稳,却带了不容置疑的目光,醉醺醺的脸庞带着点涩情的意味:“我也是第回找男孩子,咱们都适应下,第回就做□□。”
他捂住了眼,心里头有点后悔,他在金帝的时候是突然被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吓住了,那又是他第回亲自接触到黑道上的人,所以时唯唯诺诺,就那么屈服了,可是他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太窝囊了,黑社会又怎么样,现在是什么社会,五星红旗下的法治时代,黑社会虽然消除不了,可是也不敢乱来,他要是宁死不从,他们还能打死他?最丢人的时候说男人射他脸上的时候他还哭了,也不知道是羞耻还是惊吓的。他这么想着,忽然又觉得阵反胃,就又跑到洗手间刷牙去了。钟妈妈皱起了眉头,说:“这是怎么了?”
“我吃脏东西了。”钟鸣干呕了几声,镜子里倒映出他挂着牙膏沫的嘴巴,嘴唇已经被他揉搓的有点肿了。钟鸣的五官长的很精致,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具备切美男应该具备的条件。容貌让他从小到大受尽瞩目,也给了他许烦恼,可是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自己也不例外,他生活在相对穷困的家庭却能有足够的自信,长相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他用湿漉漉的手抹了把镜子,扭头问钟妈妈:“妈,我长的是不是太像女娃子了?”
钟妈妈扑哧声笑了出来,她已经快要六十岁了,苍白的脸上带着许皱纹:“你姥姥以前找人给你相过命,说男生女相才是好福气呢。”
严格上说起来,钟鸣的长相其实并不像女孩子,个头挺拔,眉毛和鼻梁也都很俊秀,只是他太漂亮了,男人太漂亮就会难辨雌雄。钟鸣想了想,可能因为自己的头发有点长的缘故,所以他就换了件羽绒服出了门,在胡同外头的理发厅里剃了个头。这么冷的天剃了这么短的头,出门他就冻得打了个冷颤。他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个黑色的帽子套在头上,那帽子许大明星冬天的时候都喜欢戴,他们学校也有很城里的男学生戴,可是他直觉得招摇,没有戴过,如今戴上整个人立即变得活泼起来